「我本來就很不高興,見到他更不高興了——」
他做出生氣的樣子來,還嫌棄地看了一眼聞人訣,隨後仰起臉,努力讓自己正視薛穆,企圖讓對方讀懂自己的意思。
看到了嗎?我一點也不想成為他的主人。
漂亮的眼瞳在薛穆面前,帶著一點點怒氣眨了又眨,隨後只見薛穆沉思了片刻,他忽然垂眸,一隻手捉住了容秋握著小皮鞭的那隻手。
「啪」。
鞭子應聲落在地上,容秋愣了片刻,幾乎是結結巴巴地脫口而出:
「你,你要幹嘛。」
心下忽然有個不好的預感,他害怕得往回縮手,可越是這樣,薛穆就攥得越緊,白皙的小手從瘦削的手腕處被攥住,幾乎不容任何抗拒地提起來,薛穆看了一眼那邊的聞人訣。
「秋秋覺得這樣不夠嗎?」
「什麼不夠?我不是這個意思。」
容秋覺得薛穆應該是會錯了意,什麼不夠,他不要打聞人訣,不要成為聞人訣的主人啊!!!
薛穆又垂眸看了一眼方才掉在地上的小皮鞭,攥著容秋的手又起來些,溫和道:
「我知道,秋秋還在生氣。」
「只是懲罰他不夠的話,那我讓他做秋秋的奴僕,一輩子任秋秋差遣,好不好?」
說的是好不好,但薛穆握著他的手,已經慢慢向他的指尖逼近了。
容秋幾乎立即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麼。
「不,不好,不要。」
他急得往旁邊躲閃,眼下也顧不得手上方才被薛穆攥得有多疼了,一個勁兒地抽著手。容秋可憐巴巴地望著薛穆,他又不敢說自己根本不討厭聞人訣,要是被發現他和原主不一樣,指不定就早點完蛋了。
但是薛穆還是大步邁過來捉住了他,容秋再想躲,就怎麼也躲不開了。
他的修為跟薛穆比起來實在是太低了,低到被輕而易舉攥住了指尖,卻也只能徒勞地望著指尖被薛穆弄破。
殷紅的血珠從白皙的指尖冒出來,只見薛穆催動血珠默念了幾句,那血珠瞬間就往聞人訣的身後飛去。
月白色的長袍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血珠似乎停留在了聞人訣的後頸上,滲透過去之後,只見聞人訣忽然雙手撐住地面,劇烈地喘息起來。
契約成了。
這似乎便是薛穆想要看到的,他拍了拍還愣在原地驚魂未定的容秋,還頗為貼心地替他將方才掙扎所落下的髮絲捋到耳後,順手大力揉了揉微微發紅的耳垂:
「以後,你就是他的主人。」
隨後,他又看了一眼被丟到地上鞭子,催動法力將鞭子拿起來,又放回容秋的掌心:
「好好懲罰不乖的僕人。」
薛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