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點放我進去呀,我要送葡萄。」
他一著急,就忘記自己扮演的是薛府的小廝,嬌縱地指使著眼前的侍衛,
「聽到沒有。」
頭頂的侍衛眼睛眯著眼望著面前演技拙劣的小少爺,看他垂落著眼眸,烏黑卷翹的睫毛一晃一晃地抬著,似乎是想要抬起頭來看自己,但又不太敢,害怕暴露。
衣裳是容家僕人的粗布衣料,灰撲撲的一件,端著葡萄的手,露出來一小截雪白的手腕。
換了件衣服就想假扮成僕人了?臉上就隨便抹了兩層灰,這是把自己當傻瓜了嗎?
而且,那麼細皮嫩肉,穿那麼粗糙的衣服,真的不會磨破嗎?
他沉著臉,一聲不吭,只是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小少爺微微抖動的手腕,那截雪白就在他眼前晃來晃去,忍無可忍,他最後抓起了那隻手。
小手一下子沒穩住重心,手中的盤子脫離了手心,容秋驚呼一聲:
「你這是做什麼呀?」
他都說了是要送給薛穆的,這個侍衛膽子可真大。
而且還很壞。
容秋抬頭,他要記住這個侍衛的臉,下次一定狠狠欺負回來。
可是一抬頭,他就愣住了。
因為眼前的侍衛不是別人,正是不夜。
「不——」容秋幾乎是驚聲呼出了不夜的名字,可是才呼出一個字,他就立即住了嘴。
因為容家的小廝是不認識薛府的侍衛的。
豈料這句話卻被不夜聽見了,聽見就算了,他還要用作把柄:
「不什麼?」
怎麼揪著不放啊,容秋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小嘴一張,隨後開始隨便胡謅:
「我說不,不能這樣。」
「我都說了是容家少爺特地送來給薛家家主的。」
不夜哼了聲:
「很重要嗎?」
手還拉著容秋的手腕。
「當然啦。」
容秋理所當然地說,眼瞧著天色就要暗了:
「你快點放我進去。」
他說完這句話,小狐狸一樣的眼睛瞪著眼前的容貌兇狠的侍衛,卷翹的睫毛抬得老高,小嘴無意識地撅起來。
唇瓣上還泛著紅腫,比不夜平日裡見到的都要紅很多很多。
不夜蹙起了眉頭。
「怎,怎麼啦?」容秋覺得不夜盯著自己好像有些奇怪,難道是自己的易容術被看破了嗎?沒有吧,那樣的話,應該會直接放自己進去。
不夜的臉本來就很兇,蹙起眉頭之後,就變得更凶了,容秋不禁有點害怕,他悄悄把嘴唇抿起來,可是不夜正盯著自己的嘴巴。
似乎在探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