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咳完這兩聲,就把烏溜溜的小狐狸眼也從被窩裡挪出來,偷偷打量著聞人訣的神色,他兩隻小手有點緊張地抓著被子,把被子弄得濕濕皺皺的。
睫毛微微顫動,他看見聞人訣立在一側,終於說話了:
「我聽說你生病了。」
「是呀,」容秋借著剛睡醒還有些啞的嗓子,緩緩地說,
「你看我嗓子都啞了,我這幾日可都快要難受死了。」
說是難受,可是被子裡的小少爺一點兒也沒有消停的意思,眼珠子烏溜溜地轉著,一邊打量著聞人訣的神色一邊看他。
「現在好些了嗎?」
聞人訣的神色看不出來是什麼樣子,容秋只好硬著頭皮往下編:
「咳咳,」他把腦袋從被子裡露出來,天氣還不算冷,日光照著的被窩暖烘烘的,把容秋整個人也弄得熱乎乎的,一張小臉上都是汗水,臉蛋也成了白裡透紅的模樣,眼睫根部濕漉漉的:
「現在,好些了吧。」他一面亂謅著,一面在聞人訣面上亂看,瞧見他似乎是還沒有相信的樣子,就接著說道
「唔,可能還有些難受。」
「哪裡難受?」
聞人訣湊近他打量著,容秋把眼睛閉上,一雙手在身上胡亂指著,小嘴微微張開,只見唇珠輕顫:
「唔,這裡,可能是這裡,好像這裡也有些。」
不知不覺,他的手就從臉蛋往下,一直指到了只淺淺披著一件衣裳的前面,而自己還在為瞞天過海而沾沾自喜,一點也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兒。
「是嗎,我看看。」
聞人訣說著,大掌倏然就落到了容秋的衣衫上,聞人訣的手指冷冰冰的,同容秋的體溫碰上,他一下子就驚醒了。
他瞧見聞人訣離自己方才亂指的地方越來越近,連忙就捂緊了:
「不,不是,其實也沒有那麼難受啦。」
若是前些日子,這個地方穿衣服的時候還有些磨得發疼,他倒是也沒有說錯,可這些萬萬是不能讓聞人訣知道的,因為他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就知道吃,亂吃亂吃的。
一想到這個,容秋的臉蛋便愈發紅起來,緊閉的眼睛也開始打顫,他悄悄睜開眼睛望著聞人訣,沒想到方才一睜開,就同他的眼睛對上了,而且對方的表情還很困惑:
「真的麼?」
「當然是真的啦。」容秋很快說道:
「其實,」他向聞人訣招招手,示意他湊到自己耳邊來:
「我都是為了騙薛穆。」
「騙薛穆?」聞人訣把這話重複了一遍,聲音裡帶著些疑惑。
而容秋則十分真誠地點頭:
「是的呀,就是為了騙他。」
他一邊說話,一面將聞人訣方才覆上來的手抱住往下推,一直塞進了被子裡,讓他一動都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