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蓋呀,到底在幹什麼呀。」
「昨日也是,莫名其妙就過來,臉都被按得疼死了。」
小師娘忽然抬頭,抬頭的時候,可以看見他的臉蛋輕輕抖著,烏黑卷翹的睫毛上似乎有亮晶晶的淚水,睫毛根部被洇濕了,好幾根睫毛都聚攏合在一起。
眼眶紅紅的,眼瞳里的表情,說不上是生氣還是委屈。
他下意識扯緊了手中的「被子」,可是這時候才發現,那一端早就被雲欲牢牢扯住,他完全沒有辦法扯過來。
感受到手中的衣袍在暗暗地被拉過去,雲欲緩緩抬頭,嘴角似有若無地勾起來,這讓容秋感覺很不舒服:
「師娘真的不是知道,這是什麼嗎?」
「這不是就是條被子嘛!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來,」他仰起小臉瞪著雲欲,
「你快點還給我...唔。」
容秋這個時候才發現,手中的「被子」似乎比平時要薄很多很多,根本就不像一條被子該有的厚度,而且無論是面料還是觸感,似乎更像是一件外袍。
外袍......?
小狐狸眼盯著手中的「被子」翻來覆去地看,腦袋裡,一些模模糊糊的記憶似乎被想起來,水墨色長袍的身影俯身而下,側身親吻著他的臉蛋、唇心,原先就紅腫的嘴巴,被親吻過後,泛起一陣微妙的摩擦感,等到男人再起身,容秋發現他身上的衣袍不見了。
他下意識低下頭。
隨後他看見,那件水墨色的長袍,正明晃晃地被自己抓在手心裡。
容秋頓時愣住了。
雲欲剛才那樣說,難道他已經認出來這是一件屬於男人的衣袍了嗎?
可是他只知道每日睡夢中都會出現一個男人,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還被他又親嘴巴又打屁股的,容秋分了神,不由得想去。
那個壞男人。
他看見雲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手中的水墨色衣袍,神色之中,乍現出陰森可怖,隨後,只見他忽然抬頭,眼睛盯著容秋的臉蛋:
「想不到師娘竟是如此深情。」
容秋被他這話說得一愣,什麼深情?他根本就不知道雲欲說的是什麼東西:
「什麼意思?」
沒想到一聽這話,雲欲的面容便更陰森了:
「師娘問我什麼意思,明明手中攥得這麼緊,莫不是不知道手中的這件衣袍是誰的嗎?真是說笑。」
容秋望著他,心下莫名開始心虛,儘管他真的不知道手中的這件衣袍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