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不明所以:
「還是很不舒服嗎?」
他想起來聞寧小的時候生病的樣子,那個時候他凍得發抖,現在呢?也是因為不舒服才發抖嗎?
「要不要——」
「不要。」聞寧乾脆利索地拒絕了小美人的提議,又故意蹭了蹭他:
「就這個樣子。」
說完之後,他就飛快地把腦袋低下去了,只是他也並沒有解釋方才為何發抖。
——那是不能同小爹說的。
因為方才其實是因為自己在笑,又唯恐被小爹發現,憋住了,可是身子卻一點兒也不受控制。
他偷偷往上觀察小美人的動作,等到他看到小美人看起來似乎有些累了的時候:
「小爹你看。」
他得意洋洋地把手舉起來,容秋看到那上面的通紅似乎變淡了,聞寧在不經意間低頭笑了一下,隨後飛快地說道:
「接下來冰敷就好了。」
這樣子,容秋就完全相信了。
不過冰敷的話,那應當會很冷吧?容秋慢慢地想到,天氣畢竟這樣冷。
他把湯婆子放到聞寧懷裡去,細細用布包好冰塊放在燙傷的地方,借著油燈,他看見現在聞寧的臉蛋看上去有些蒼白,再摸摸手心,果然已經冷下來了。
「要不要,」說這話的時候小美人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點兒猶豫的神色,他看到聞寧這時候還坐在地上,
「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很疼?」
「唔,」聞寧的臉蛋看起來更蒼白了,他眨眨眼睛,虛弱地說
「哪裡都很疼。」
容秋才不吃他這一套:
「好好說話。」
「真的呀,小爹。」聞寧可憐兮兮地動了動身子,油燈映照在小崽子的臉蛋上,他原先就蒼白的臉蛋上又映出一些痛苦的神色,看上去真的是很難受的樣子。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摔倒地上了!」聞寧越說越可憐,他看起來一副很吃力的樣子:
「真的好疼呀,動都動不了了。」
他一邊說,一遍偷偷觀察小美人的神色,見他原先還有些猶豫的臉蛋,因為自己說了這些話,而慢慢轉化成了另一種,那樣的擔憂,而這個時候,那些猶豫就全都不見了。
「小爹,」聞寧可憐兮兮地喊了他一聲,同時,眼神似有若無地看了一眼窗戶,
「好冷呀,我感覺自己要凍壞了。」
容秋慢慢地想到,小崽子畢竟是因為給自己送湯婆子才摔跤的,就算是沒有什麼大礙,那樣響的一聲,肯定也是很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