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想著,要等回城了才能見到那位武師傅,沒想到第二天傍晚,那位就風塵僕僕趕到了。
驟然收到外面下人遞來的消息,宜真還怔了一下,有幸忙請命出去看看,不多時,帶了封書信回來。
「聽說夫人這裡要人,忙著就趕來了,這是我那兄長的手書,夫人請先過目。」
宜真笑應一聲,打開信仔細看了起來。
信里沒有多餘的話,說的是門外那人的情況,名喚陳豪,多年從軍,只是前些年為了侍奉親長退伍還鄉,如今長輩過世,為了生計,正想尋一份差事來做。信里大加誇讚了此人的身手和經驗,道從前在軍中也算得上極好的。
「姑姑的兄長有心了。」宜真笑道,命人請這位陳豪去正堂,她則叫了宋庸一道去見。
中等個子,不胖不瘦,大約三十多歲,是個瞧著不怎麼起眼的人。
他低著頭,看著沉穩,只稍稍有些侷促。
「見過伯夫人。」見宜真在上首坐下,他抱拳見禮。
「先生請坐。」宜真道。
「多謝夫人。」陳豪謝過,這才筆挺了腰背,端正坐下。
之後宜真稍稍問了些關於陳豪的家事,還有關於先生要做的事,見他雖然寡言,但一一應對得體,心中還算滿意。
至於其它,便就要日久看人心了。
「那之後便就勞煩先生了。」宜真笑著說,卻也不忘道,「只是有些話,需說在前頭,教導之事,因人而異,若將來你與我家大公子相處不和——」
陳豪立即道,「夫人放心,若有那日,在下絕不糾纏。」
宜真笑笑,又補了一句,道,「先生也請放心,若因他頑劣,先生懲處我絕不多言。」
「聽到了嗎?」她看向宋庸。
宋庸忙從椅子上站起身,恭敬應是。
「母親,我曉得。」
「還不見過先生。」
「先生好,日後就勞煩先生了。」宋庸乖乖按照宜真的話照做。
陳豪這才仔細打量了一眼宋庸,肅容道,「大公子。」
他說是武師傅,但說到底只是個來教授武藝的,並不是那種行拜師禮的正經師門傳承,自是不好擺師傅的譜的。
宜真坐在一旁笑看,神思倏地飄飛——
這也是陳豪的一場造化,若他抓住了,日後飛黃騰達,位極人臣也未嘗不可。可若是他沒能抓住……
她帶著對未來的記憶,目睹一場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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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真在莊子上住了五天,除卻了解田莊的情況和佃戶外,沒事就出去轉轉。宋庸倒是往外跑的多,到底是個十歲的孩子,玩的很是開心,但即使這樣,他也沒放下每日讀書習武的時間。
說起習武,他這幾天可沒少遭罪,陳豪說他這個年紀開始習武,已經有點晚了,骨頭有些僵,所以一開始難免會多吃點苦,不過等基礎打好,後面就會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