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會好好教養他,定不讓陛下失望。」
依著自己一直表現出的謹慎小心,宜真鄭重道。
「記住,這件事,誰也不許泄露,若有差池——」陛下頓了頓。
「朕要你生不如死。」
宜真身子一顫,立即行大禮,拜伏而下。
「是,我一定謹慎行事,絕不會再有他人知道今日之事。」
「起來吧。」皇帝垂眸看著她。
經過之前秘衛一番暗查,從那孩子身邊那個嬤嬤處證實,那個孩子並非宋家那通房親生,而且還在那孩子身上找到了之前被送走時留下的印記,幾相驗證,可以確定這的確就是那個孩子。
他的兒子們都長大了,都有了自己的想法,若貿然將那個孩子接回來,只怕是禍非福。如此一來,養在襄台伯府,倒不失為一個不錯的注意,加之有宜真在,以她的品性才智,也能好好教導,不怕那孩子被養廢。
只是可惜,之前那一面之緣,他沒有看到他的模樣。
皇帝心中不由惋惜。
皇帝之後又是一番殷殷叮囑,宜真默默聽著,心下暗嘆。
到底是親生的孫兒,便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也會有這樣囉嗦的一面。
「去吧,封賞你的旨意很快就會頒下。」
末了皇帝道。
宜真這才得以退下。
這樣封賞的旨意,自然是在襄台伯府領最好。
宜真又去見過皇后請辭,等對上皇后眼底的喜色和看向她時隱約的期盼,她便清楚,皇后已經知道了宋庸的事情。
皇后拉住她,閒說了幾句話,欲言又止,最後到底沒問出來。
宜真垂眸,只裝作不知。
皇后最後叮囑了她一番,便讓她出宮去了。
這個時候,距離上元,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時間進入二月,南方的春天已經早早到來,柳綠桃紅,萬物復甦。
宜真坐著馬車緩緩穿過街市,看著外面種種,行人已經換上春裳,竟有一種恍若隔世之感。
她一路回到襄台伯府,下了馬車,看著眼前府門上的牌匾,邁步進府。
宋簡之一如既往候在門內,宜真看去,目光一掃,就看到站在他側後方的宋庸。
他穿著銀白色的袍子,這種顏色尤其挑人,稍有不慎就會襯的人皮膚暗淡,氣色不佳,可半個月不見,宋庸的禮儀眼見著更好了些,皮膚一如既往的冷白,在這身袍子的襯托下,貴氣更顯。
宜真對看著她的宋庸笑了笑,收回目光時,餘光掃了眼身邊的嬤嬤。
這是她出宮時,帝後親賜,一道賜下的還有好些宮人。別的不需要在意,只這位姓高的嬤嬤,得陛下叮囑,可以信重。
高嬤嬤面龐圓潤,眉眼沁著笑意,身量稍高,看起來和氣十足,給人一種極好相處的感覺。
她笑著打量了一圈眼前的宋家人,但主要注意力,全都放在宋庸身上,無人能看出她心中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