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是對勛貴出身的你們而言。」宜真微笑。
宋庸心領神會。
昌堅這個孤臣自然不會這麼做,但他手底下的人卻不一定。也不是所有人所有事都有機會鬧到昌堅面前的。
這個天下從來都不是公平的,禁軍中有他們這樣的勛貴子弟,自然也有沒有背景,尋常軍戶中拔擢上的人。同樣一件事,若能力相差無幾,自然是前者占先。
「昌堅此人,雖無須討好,但最好還是打好關係。不要惹他。」
宜真最後提醒一句。
宋庸應是,知道宜真是為他好。
宜真的確是為他好,但更多的是為他的將來打算。
再是孤臣,只要是人,就有私慾。若是宋庸和昌堅不睦,以後天子傳位,他說不定會做出些什麼來。所以,大家還是和和氣氣的最好。
回府之後,已經是夜深了。
宜真叫住阿竹,本來準備讓她叫楊二來,但看了眼外面的夜色,還是作罷。等到第二日,才叫來楊二,吩咐下去。
雖然陛下已經允准讓她和離,但宜真並不準備就這麼輕易放過宋家。
鳳翔那邊,該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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蹴鞠賽後便是上巳節。
宋庸去禁軍上值,宜真則帶著人出城踏青,應潞安縣主邀請,往桃花溪去,參加又一年的曲水流觴宴。
城外的土路走起來遠沒有城中的青石板路平坦,一路行來搖搖晃晃,宜真最受不住這種。
她正倚在軟枕上昏昏欲睡,忽然馬車一震,她整個人向前跌去,還好梅兒和阿竹機警,慌忙扶住了她。
「怎麼回事?」梅兒揚聲,幾年下來,她沒那麼急躁,但作勢還是風風火火的。
外面馬車夫忙說,「郡主見諒,是馬車輪子陷進坑裡了。」
「這麼大的路,怎麼偏就掉進坑裡了。」梅兒不悅的問。
「我也不知道,剛才沒看到有坑啊。」馬車夫唯唯諾諾,有些慌張的說。
宜真按著額角,放緩呼吸,總算總剛才驟然失重的慌張中定下神。
「無事,不要慌張,抬出來就好。」她說,而後在阿竹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馬車早已經從官道駛離,現在是往潞安縣主莊子去的那條路。道不算窄,能並排行駛兩輛馬車,旁邊的地面平坦,生著碧綠的草,朵朵小花生在其間,粉的黃的紫的,嬌艷多彩。
護衛們和馬車夫一道,開始想要將馬車弄出來,這時一陣馬蹄聲響,有人縱馬過來,見到這裡忙成一團,忙勒馬。
「見過丹陽郡主。」為首的人目光一掃,忙翻身下馬,拱手見禮。
有他打頭,後面的人也一一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