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絕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廖氏眼中幽光一閃。
可舒宜真背靠帝後,若想對她動手絕非易事——
得想想辦法。
「母親,那個孩子有什麼不妥嗎?」回去的路上,宋庸靠近,低聲說。
阿竹一抬手,帶著一眾丫鬟放慢了腳步,離遠了些。
「你又知道了?」宜真笑問,不由反思,難道自己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宋庸轉頭看著她,含笑道,「相比別人,我自是要更了解母親一些的。」
宜真低笑一聲,昨日一場雨,剛入夜就歇了。
今日起來,經過雨水後,滿山蒼翠越發清新。
「那是宋簡之與蔡靜姝的孩子。」她說。
宋庸驚訝抬眼。
「從前她們打算著,想將那個孩子過繼給我,也不知道現在是何想法。」宜真繼續道。
「可……」宋庸未盡的話頓住,眼神一冷。
的確,按律有子的情況下不得過繼,可若是沒有他呢?
「怎麼,生氣了?」宜真轉頭看向他,微微一笑。
宋庸一時默然。
在很早之前,他就已經斷掉了對自己那所謂祖母和父親的所有期許,視如陌路。眼下心中複雜,不過是因為——
「母親當時,應該很難過吧?」
他看著宜真,明知答案會是肯定的那個,卻又不由期待另一個。
「不。」沒想到他會這樣問,宜真收回目光,笑顏淡下。
宋庸心中一動。
但宜真沒有再說下去了。
宋庸不免有些失望,可等細細琢磨起宜真的性情,又生出些雀躍來。
他這位嫡母,看著溫和好脾氣,實則外軟內硬,下定決心的事情從來不會輕易動搖。
宋家的人或事自然也不會例外。
兩人不知不覺走遠了,宋庸回頭看了眼。
那個抱著孩子的婦人已經離開了,原地只剩下了廖氏。
靜靜看了眼,宋庸回首。
五六歲這個年紀是過繼的最好時間,再小的話容易夭折,再大的話懂事了容易不親近。
他不認為廖氏會就這樣放棄,她說不定會做點什麼……
接下來該小心了。
宋庸看向身前的人,滿山新綠,一抹橘成了最亮眼的顏色。
儀態萬千,腰肢婀娜。
意識到自己的心思又跑偏了,宋庸心中一跳,慌張垂眼。
清明節後,宋庸繼續回禁軍當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