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簡之,你就是個廢物,你除了那可笑的驕傲之外,一無所有。」
「舒宜真!你,你,」宋簡之氣急,他習慣了舒宜真少言少語的眼神嘲諷,沒想到她這次竟然會如此開口譏諷,一字一句,直直往他心裡扎。
在上輩子十幾年的互相折磨中,宜真連跟宋簡之說話,都覺得很疲倦。
可現在已經和離,她得了自由身,忽然又有力氣了,甚至覺得嘲諷宋簡之的時候,看他那憤怒不甘卻又拿她無能為力的表情很有意思。
宜真太了解他了,了解到她只是一個略帶輕嘲和淡漠的眼神,就足矣激怒他,更別說還有她口中的話。
淡淡的掃了宋簡之一眼,她示意婆子上前將他攔住。
「廢物。」拋下這句話,宜真帶著下人們徑直離開。
宋簡之憤怒的渾身都在輕顫,死死的盯著宜真遠去的背影。
他一路回了宴席上,就發現好些目光看過來。
不消細看,宋簡之就知道哪些目光之中會是什麼。
譏誚,冷嘲,他們看他,像在看一個笑話。
也是,他可不就是個笑話。
宋簡之尋了不起眼的位子坐下,卻聽到有人在談論舒宜真,滿口讚頌之語。
有人玩笑,說他可以上門求娶,他卻道,自己怎配。
「丹陽郡主那樣的風采人物,合該薛兄那等的謙謙君子才配得上。」說話間,他忽然提起一個人。
宋簡之下意識看去,就瞧見了人群之中的青衣男子。
蘇州薛懷。
他默默聽了許久,才知道宜真開了好幾家書鋪客棧,允許人抵押借書,還可以抄書換取住店花費,每日管三餐,雖不是什麼稀罕吃食,但足矣飽腹。
如此種種,給了不少來候試的貧民學子便利。
這個行徑已經在學子見傳開了,雖在座的人不必受其恩惠,但名聲極好。
原來她還做了這麼多事。
宋簡之不由失神。
宜真一路前行,原本不悅的心情很快收斂好,眼看著要到了待客的院子,就瞧見外面的小徑上,有人在拉拉扯扯。
看樣子,分明是幾個婆子模樣的人,在攔著一個容色嬌艷的婦人。
「那邊院中是招待貴客的地方,姨娘一個妾室,去了難免衝撞,快請回吧。」
「正是,還請姨娘不要與我們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