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宜真親自從馬車中尋了傘給他,本來要下馬車去送,被殷章制止,只好目送,待他率人進了宮門,馬車徐徐離去。
一趟玄清觀之行,宜真無功而返。
但似乎又不是。
當又一次再宴會上遇見薛懷時,看著對方溫柔含笑的眼,宜真若有所思。
今日是懷安候府設宴,慶賀府上的嫡長子滿月。
前些年潞安縣主忙忙碌碌,先後娶了兒媳,又將女兒給嫁出去,之後長媳為她添了一個孫女後,又在今年給她添了嫡長孫,一時間可謂是春風得意,今日宴會上喜笑顏開,誰都能看出她的歡喜來。
宜真先去看了孩子,滿月的嬰兒已經褪去了紅皺,皮膚粉嫩,正乖巧的睡在襁褓之中。
「真可愛。」她贊了一句。
潞安縣主的長媳姓林,這些年跟隨婆母身邊,同宜真也算熟悉了,聞言笑道,「小孩子都這樣。」
「姨母喜歡,不如早些成婚,自己要一個。」
話出了口,她才覺有些冒失,只是也來不及收回了,只好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宜真。
潞安縣主同宜真關係好,兩人說笑自在熟稔,宜真在她們這些年齡相近的晚輩面前也一向沒有架子,久而久之,林氏難免有些疏忽了。
宜真倒也沒生氣,只是有些無奈的看了眼她,說,「你怎麼也學起你婆母,說這些了。」
這些年潞安催婚,比皇后娘娘催的還厲害,不過宜真也知道她沒有惡意,不過是自己家庭美滿幸福了,就見不得她也單著,所以才會如此。
林氏訕訕,說,「是晚輩冒失了。」
宜真只笑了笑,說沒事。
又逗了逗孩子,放下早早準備的禮物,她這才離開。
等出了門,宜真面上的笑才有些淡。
這滿府的喜慶,倒越發顯得她獨身一人形單影隻了。
與她年齡相近的人,大多都已經成了家,孩子都會讀書。
而她,現在還獨身一人。
或許有人享受寂寞,享受獨身一人的自在逍遙,可宜真不是,她一直都想有個家,只是一朝被蛇咬——
宜真有些出神,眼見宴席上的熱鬧也無心過去坐,索性到外面轉轉。
然後她就看到了薛懷。
「郡主。」他見禮。
宜真看他,不自覺帶著些許打量。
她已經忘了兩人之間的稱呼是什麼時候從丹陽郡主變成了郡主,這種不動聲色的親昵混在日常之中,很容易就被忽視。
薛懷的心思,從來都算不得隱晦。
「薛公子,又遇到了。」宜真笑問,帶著些許打趣,又或者是試探。
「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