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謝逢臣和明淨兩人,在他們各自離開前,依舊面色如常,好似妖氣與體內靈力的融合對他們而言並沒有什麼影響。
興許是聽遙體內的人皇血脈比較突出,使得排斥反應也比其他人強烈些。
其他人還只是輕微地感覺有種水土不服的想吐,聽遙的面色都變了,白皙的皮膚上青筋線路明顯,鼓脹起來。
她能明顯地感覺體內有兩種不同本源的力量在碰撞。
聽遙伸手推開窗,撲面而來的是潮濕的水汽。
原是,漲潮了,雨聲淅瀝,她的意識也逐漸模糊。
半夢半醒間,似乎有人將她的唇瓣輕輕掰開,皮膚觸覺清晰地印在她的唇齒間,一股清流順著唇齒流轉全身筋脈。指尖收緊好似也抓住了什麼。
她無意識地抿了抿唇瓣,黏黏膩膩有點像血,但味道沒那麼腥,反而很清爽。
再次睜眼已經到了第二天,她偏頭,清澈瞳孔中謝逢臣的臉越來越清晰。
妖力帶來的不適已經完全消失了,甚至她還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清爽,和昨夜流入唇瓣的感覺很像。
通俗來講,就是渾身充滿了使不完的牛勁。精力充沛地不像話。
而她的境界也在悄然間突破到了金丹中期。
她眨了眨眼,看向謝逢臣,「昨夜...」
謝逢臣快速回:「昨夜見你難受得緊,我就用靈力幫你疏導了一下。」
「是這樣的嗎?」聽遙撐起胳膊,雙腿半掛在床榻邊輕輕搖晃,抬眸間一片清澈。
謝逢臣半蹲下身子,與她視線齊平,眉峰輕輕上挑,眼似勾魂,聲音低低的也似勾魂。
「不然您以為是什麼樣的呢?」他再次湊近,近的好似那上下晃動的睫毛也清晰可數,他又壓低了聲調,有點黏膩,語調卻是上揚的,「...殿下?」
咚咚咚。敲門聲急促,混合著逐漸多起來的腳步聲。
聽遙猛地回過神來,再次抬眼間,謝逢臣已經將門打開。
江羨嶼:「你怎麼在這?」
謝逢臣雙手環抱,哼笑:「你們來幹嘛,我自然就是來幹嘛。」
「哦,通向第五層的雲梯開了。」江羨嶼給去找謝逢臣的沈驚棠他們戳了張傳送符,讓他們直接過來。
明淨看著謝逢臣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鼻樑骨上的紅痣之前也這麼紅嗎?像是在滴血。
試練塔往上到第六層都是旋轉扶梯的形式,只不過每個台階上都對應不同實力的幻象妖獸。諸此,他們可以選擇一層一層挑戰,也可直接選擇想要登上的層數,直接挑戰那一層的妖獸。
前者的話妖獸的實力會層層上漲,就算是登上最後一層台階,妖獸的實力也不過高過本身太多。而後者遇到的妖獸等級是自身實力及以上的隨機。不可控性比較多。但打一個妖獸肯定比打一群妖獸快上很多。
雲梯之下,聽遙毫不意外地看見了應逐星。
「你怎麼在這?算了,能走高一點是一點。」他的神色看起來有些苦惱,「只是如此看來第五層和第六層都是這種形式了,這種更有針對性的個人戰。我之前說的帶你到第六層恐怕要食言了。」
「沒關係,我其實...」沒那麼弱的。
「都第四層了,怎麼還有這種雜交血脈的妖存在啊?」之前與應逐星廝打的玄蛇少年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打斷了聽遙的話。
聽遙斂眸敷敷衍衍,張口就來:「是是是,您是純種的玄蛇血脈,您高貴。」
玄蛇少年:「你這尾巴倒是與你那妖力一般瘦小。」
聽遙垂眼,她的尾巴經過昨夜,已經變得蓬鬆而柔軟了,毛茸茸的,別說,手感還挺好。瘦小是對一個妖的最大侮辱,但對於聽遙來說真沒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