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七妖一直都知道,卻一直都不以為然的東西,沒想到會在試煉塔中被人以如此方式揭露。
青丘狐妖又一一問去,即使心有不甘,七妖也都乖乖認錯,並放下狠話,要與他們入青雲決一死戰,把今天丟掉的臉撿回來。
只是在得知他們並不代表中域參加入青雲後還遺憾了一下。
江羨嶼順手拍了拍最近的七妖,笑了下:「我們不代表中域參加入青雲每錯,但也沒說不參加入青雲啊。別沮喪,這個臉雖遲必撿。」
言及聽遙他們可還有什麼要求時,聽遙上前一步,斂眉客氣道,「不知試煉塔可否允我再入。一炷香即可,靈寵貪玩,不知是不是落在塔中了。晚輩想去找找。」
「這……」
「容我們商議一番。」
上首五妖商議一番,修為差距過大,關於具體的內容聽遙聽不真切。只隱隱聽地幾個詞,什麼沒有先例,人妖有別。
「你們還有別的需求嗎?」
聽遙進去幹什麼他們一清二楚,表面功夫上,自是越少人參與越好。於是他們默契搖頭。
「可以。」青丘狐妖最終落音。
她素手一揮,聽遙只覺被一陣清風帶過,就被再次送入了試煉塔。一盞魂燈出現在了聽遙手中。
青丘狐妖的叮囑也順勢傳來:「試煉塔內有玄機,開放時間已經結束,我們最多只能打開兩刻鐘,在此期間,你切記,燈不可滅。」
聽遙被送入的是試煉塔的第六層。前六層他們都已經探索地差不多了,唯有這第七層難窺真容。
聽遙想,信物應該就在第七層沒錯了。
過了試煉塔開放的時間,試煉塔就是一座只有旋轉式雲梯的空殼子。空寂地可怕。試煉塔的聲音也消失不見。仿佛並沒有察覺到她這個外來者的入侵,又或者是並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聽遙想了想決定先順著雲梯向上走。邊走邊用解語花熒藍色的花液做標記。
她走了許久,沒有遇見之前做的標記,卻也沒有走到雲梯的盡頭。
索性也不走了,就站在原地。
「你知道信物長什麼樣嗎?這圓珠只亮,也不指方向啊。」聽遙開始求助血魔。
無奈他也不知道。
滴答,是水滴在地上的聲音。
「你是來帶我走的嗎?」
聽遙轉身。
是一顆正在跳動著的、鮮血淋漓的心臟。
聽遙:「……?」要不要這麼刺激?
「你是來帶我走的嗎?」
那道聲音平靜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且確實來自這顆來路不明的心臟。
聽遙醞釀了半天,本著越離譜越有可能是真的的原理,還是決定直接問出這個匪夷所思的問題:「你是封印魔君的六件信物之一嗎?」
「信物?我不是信物?我是妖。是青丘最漂亮的妖姬。看見我的臉了嗎?是否擔得起禍國殃民四字?再給你看看被人類稱作第二張臉的手……」
「咦?我的手呢?」心臟猛然撲到聽遙身前,鮮血滴答,很快將她衣裙的下擺也染成瑰麗的血色。
心臟的言語逐漸混亂,顛三倒四無法連成一條完整的邏輯鏈。卻還把聽遙掌心的魂燈越撲越暗。
「是你……是你搶走了我的身體……不……是你們。」
「還給我!!」
聽遙指尖微動,直接將溫歲寧給她的、紫黑色的圓珠迸了過去。
很輕的一聲碰撞,圓珠在觸碰到心臟的那一刻,就像是穿越無障礙屏障一樣,完美融入內部。
聽遙眼前的景物也在不斷變化,藉助圓珠,她成功與這顆心臟或者說心臟的主人共情了。
心臟主人從出生到死亡的一生,在她眼中如白駒過隙,飛馳而過。
少女白玉似的容顏逐漸染上冷意,就這經歷,誰來了都得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