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下落不明的魔將,則直接替換。我這身份糊弄糊弄邊城的守衛還可以,若真要論起來,是沒什麼實權的。」魔將聳了聳肩,「現今只能祈禱有和我同期的魔將還在位。」
聽遙:「......」搞半天是這樣。就說怎麼在邊城被守衛的魔族士兵將身份錯認給了她,他也沒多大反應,原來是沒用。
「稟殿下。」大門被輕叩幾下,「七魔將求見!」
「進。」
門被打開,月色透過縫隙將殿內映照,帶著種並不明朗的亮感。淺淺的、柔柔的,混合著從幾位魔將身上散發出來的陰冷感,照得人心發涼。
上位的少女衣著深紫色的的長袍,衣訣邊緣銀色的絲線細膩而精緻,將繁複的魔族神獸圖案勾勒。面容清冷,眼眸漆黑,深邃如夜,視線很淡像是烏鴉的羽毛,給人一種在看又沒在看的鬆弛感。
纖唇扯出一個很淡的弧度,晲眸看向下方的他們。再怎麼說,聽遙也是在殷都皇室混過的人,那些上位者的侵略感與鬆弛感她還是很會把握的。
若有若無的混沌魔脈氣息從她周身向外擴散,儘管論起實力,他們自當是比聽遙高出不少,但在血脈壓制明顯的魔族,還是有魔將被壓得有些呼吸沉重,但還在接受範圍內,倒不至於說喘不上氣來。
他們當下就明白了,這是基於他們試探的不滿,是想在開頭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他們一行七魔順勢半跪,垂首輕喚:「殿下。」
聽遙用手半撐著腦袋,斜倚在王座之上:「起來吧。」她也順勢收斂了周身的魔族氣息。釋放出友好的魔氣。
打一棒給顆糖是上位者專用的手段。殷都皇室雖然沒那麼多彎彎繞繞,但她也需要自小就開始學習帝王權衡之術。
無數個燈光燭火下,小殿下幼小的身影端坐於御書房的書桌前,一遍遍溫習著白日的功課,筆尖划過紙張的沙沙聲是她努力的證明。那面容稚嫩卻堅定。
沈聽鶴曾對說過,聽遙若是不如仙途也必將是一位功德圓滿的帝王。
「殿下近來可還好?我等與殿下實在是隔了許久未見,甚是掛念。」一表面看起來身材魁梧,實則話里話外都透露出一股老成的圓滑之氣的魔將率先開口。
眼一直彎著,笑眯眯地看著聽遙。
聽遙:「甚好。」
「既然看到殿下如此,我等久放心了,只是實在不知關於修真界的事,殿下打算作何處置?是如前任魔君那般單刀直入,帶我等殺穿修真界,還是如您百年前般韜光養晦,不作為?」又站出一位長相美艷的魔修,她半咬著嘴唇,輕笑聲自喉間溢出,眸光瀲灩。
前半段話聽起來還客客氣氣,後半段實在是將嘲諷意味拉滿了。
血魔說過,魔族內部並不和睦。存在因觀念不同的系別之爭,想來這位魔將對這位新上任的魔君並不太滿意,反而崇尚前任魔君。言語間也多是對前任魔君的維護。
「放肆。」血魔讓聽遙借他了點血脈力量,好給她充當保安。他也剛好可以藉此機會證明自己的身份,好巧不巧,這個說話的魔將他們認識。
並且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淵源。
長相美艷的魔修在聽到這道聲音時,明顯愣了一下,甚至對於入體的魔氣都毫無防備,任由她在體內亂竄,「...修?」
對於聽遙旁邊的三位身上帶有魔族氣息的魔族,他們從一開始就感知到了,但並未施予太大的關注,想來也只是魔君順路帶回來的幾個小魔族,畢竟那身上的氣息實在是弱地可憐,這裡任何一人,一隻手都可以將他們壓死。
未曾想,居然是藏拙的。
血魔氣息露出來的那一刻,他們臉色都有了或多或少的變化。尤其以那位長相美艷的魔修更為精彩。
「魅,你認識他?」
「他是當年和我同期的與上任魔君一同參與了仙魔大戰的十二魔將之一,只是百年間未有他的消息,我們都以為他戰死了。」
聽遙注意到,血魔在她說話時神色也有微微的不對勁。
經過那位長相美艷的魔修這樣一說,再加之聽遙之前的舉動,她那魔君的身份可算是憑藉著蹩腳、但合理的各方證據,給補充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