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遙沒錯過他眼底一閃而過的貪婪,往石碑後一看,果不然,後面還站了個和他一般長相的少年。
聽遙唇角扯了扯。
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不過都是滿足私慾的藉口。
烏合者,一呼百應。
又有人從人群中站出來,高喊:「請諸位長老三思。」
每個人都在盡力掩飾自己的欲望,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具有目的性,若不是打不過這群長老,聽遙猜他們必不會只振臂高呼。
二長老動了動手,領頭人脆弱的脖頸就被半握在了她掌心。
聽遙聽到了很清脆的一聲響。
是被人硬生生捏斷脖子的聲音。
二長老皮像丟垃圾一樣,將他的身體丟回人群中,接過三長老的帕子,十分仔細地擦拭著纖纖玉指,笑肉不笑:「還有誰對長老會的決議存疑,上前來說話,太遠了我聽不清。」
烏泱泱的人群齊刷刷後退好幾步。
似乎被二長老二話不說就先殺了一個人的手段震懾到了,一時間沒人再開口。
先前跟在二長老身後叫囂請長老三思的人更是直接匍匐了下來,瑟縮發抖的身體將他們此刻的心情展露無疑。
見狀,二長老滿意地笑了笑,將剩下的攤子留給其他幾位長老,自己則帶著廣場選出來的五人向長老院走去。
路上,二長老讓聽遙上前,詢問她對此事的看法。
聽遙狀似被氣到了,漂亮的眼裡浮現出慍色,將怯生生的小人物憤怒表現到了極致。
「您做得很對,長老院為了澹臺族的未來夙興夜寐換來的竟只有這般質疑嗎?」她痛心疾首,「他們真的太過分了。」
「小拱火鬼。」二長老輕笑,「不過,你的天賦最好真的不止黃支脈。」
經過剛剛那一場,她想低調行事偷信物的做法怕是泡湯了。那她就只能下些表面功夫,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有害。
二長老帶著他們在冷清的長老院閒庭散步,散到了一座看起來閒置了很久的舊宅子。
她扭頭問:「你們沒什麼東西沒帶吧?」
眾人搖頭。
「那進去挑個房間,等明天人齊了我們就出發。」
二長老說完就消失,留下他們五人在原地面面相覷幾秒後,各尋各的房間。
宅子裡面並不如外面看起來那麼冷清,場地大卻不顯空闊。院落與院落之間分割地極細,至少同時容納上百人不是問題。
也確實如此,幾步一人,今年送去萬章書院的學生,幾乎都被容納在此處。
聽遙挑了間靠裡面一點的房間,蓮扇從袖中飛出,拋擲著靈石在房間內布置了個隔絕窺探的陣法。
聲聽中,其他幾人都回了消息。
很好,撒了七張網,都沒網住。
[江羨嶼:南域就這麼大,排除掉四大家族,再排除掉其他小家族,那這不就把南域全排除完了嗎?]
[沈驚棠:還有一個地方。]
[江羨嶼:萬章書院?我快到了。]
[寧春願:我剛到,圓珠亮了。]
聽遙第二天是被一陣尖銳的爆鳴聲引出房間的。
她揉揉眼,疑惑開口:「出什麼事了嗎?」
索性人很多,即使聽遙沒有指定某個人問,也有人看了眼聽遙淡聲回:「沒什麼新奇的,回去吧。」
聽遙:「……?」更好奇了。
「有人死了。」清淡的梅香侵入她鼻息,有人從捂住她的眼睛,在她看到血腥場景前,將她帶離了事件中心。
對於這些聽遙早已司空見慣,卻還是配合眨眨眼,「你怎麼也混進來了?」濃密眼睫掃過他掌心,謝逢臣下意識將手放下。
乖乖回:「沒找到去處,投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