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比嘴巴更誠實,已經拿上東西和秦斯儼一起走。
山上的月色亮亮的,也涼涼的。
兩人誰也沒有打開照明的燈,一前一後的走著。
「你,真的很想知道嗎?」秦斯儼忽然開口。
林懿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他的意思。
這是在問他想不想知道中午那個提問的答案。
林懿:「嗯,那時候你突然好多天不理我,我想,肯定是我做了讓你討厭的事。
「我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讓你討厭的事,想向你道歉。」
兩人說話時,已經走到山澗邊。
山澗的河流細長,安靜。
林懿忽然覺得自己和秦斯儼之間好像,有一種無形的東西在流動。
秦斯儼:「不是。」
秦斯儼:「是我的問題,我——」
林懿捧起一汪清水,撲在臉上,水珠子掛在他臉上。
林懿:「被別人知道,就不是秘密了。」
他直覺,秦斯儼接下來要說的話,很危險。
秦斯儼盯著他看,林懿眉眼彎彎的對他笑。
一如小時候的林懿。
秦斯儼想,他是不是猜到了?
他猜到了,是無聲拒絕自己?
秦斯儼:「我……」
林懿:「我好了,是等你一起,還是我先回去?」
秦斯儼目光沉沉的盯著他,如同安靜的野獸。
林懿呼吸重了一分,但面上卻裝作鎮定。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裡有多少的驚慌。
他不知道,自己和秦斯儼之間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雲層遮住月光,也遮住秦斯儼面上的勢在必得。
雲層散開時,林懿看到的,還是熟悉的秦斯儼。
他倏地,鬆了一口氣。
他不知道自己的直覺在怕什麼,但他知道,上輩子的自己依靠直覺躲過多次致命危險。
秦斯儼:「走吧,我們一起回去。」
回去的路上,兩人不似來時的沉默,談論著學業,工作。
冷不防的,秦斯儼問:「親吻是什麼感覺?」
秦斯儼知道自己這是自虐的行為,聽喜歡的人描述和別人的親吻,不亞於用刀子劃在血肉上。
可他想聽,他甚至可以想像,和林懿親吻的人是自己。
林懿喜歡親吻嗎?
自己親他,他會高興,還是會生氣……
林懿直接呆住了,隨後是臉上騰地熱了,他覺得自己臉上冰涼的水珠都被蒸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