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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間,跪坐在地抱著屍首痛哭的女人軟綿綿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村長!程家嫂子暈倒了!」

「快扶…扶起來!」

「村...村長!程家那女娃子好像也要倒下去了!」

「什麼?」

老村長還沒來得及問清,只見身後「嘭」的一聲。

聽見動靜,眾人齊齊向後看去,只見那程家小娘子已經直愣愣躺倒在了地上。

那幾日,林家村的偏僻處時不時傳來幾聲哭聲,誰人都知,是那新遷戶的程家在辦喪事。

家裡的頂樑柱頭垮了,只留下了孤女寡母。

孟氏時常哭著跑去詢問老村長「村長,可是抓住害人的兇手了」,老村長只是擺擺頭,一臉無奈地如實告知。

「那歹人扯開騾子的繩結後就騎著騾逃了,板車都沒要,扔在了那地兒,過路的村民也沒看清那歹人的臉,但我敢保證,那人絕不是我們林家村的人,我們村的人,縱使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做這樣的事!」

人死了卻沒法交代,老村長不得不頂著壓力,召集全村鄉親們一起幫程家辦喪,算是為林家村的一份子出點力。

悲傷過去,日子總是要過的,再過段時日,村裡的大多數人都會漸漸忘了這件不關己的事,唯獨程家妻女,怕是日子更加難了。

一想到這兒,程芫就頭大,一家子本來就是外鄉人,為了安家,多數錢財都拿出來買房子了,剩的銀錢少得吃緊,能保證基本生活都有些難,沒有田地、牲口……

她是看出來了,孟氏就是個依靠丈夫、性格柔軟的小婦人,自那以後幾乎是整夜以淚洗面,到了第二日又要裝作沒事的樣子寬慰兩個女兒。

哦,想起了,「程芫」還有個妹妹,叫程芯。

程芯看上去身子有些瘦弱,個頭也更顯小了。

小丫頭似乎很天真,沒有感到自己的生活已經發生了天差地別,但也挺懂事,之後的大多時間沒有哭鬧,更多的是無措。

說起「程芫」的遭遇,孟氏大概是不知道的。

自那日醒來,她的腦中不斷回想起閃過的畫面。

那日程家小娘子暈倒,其實是因為她親眼目睹父親血淋淋的屍首而受了刺激,加上一時接受不了父親的離世,所以兩眼一黑,直愣倒地暈了去。

當時,村民只當好心,將母女二人抬了回去。

孟氏還好,歇息了片刻,緩過氣便醒來了,程家小娘子卻沒有醒,都只以為她是摔得稍重了些,休息一晚上後便能醒來,孟氏也不擾女兒休息,緊接著去打點夫君的後事了。

誰也不知,程家小娘子摔得比他們想像的還要重,她傷到內里了,以至於第二日孟氏來給她送飯時,她竟毫無食慾,只氣聲微弱道:「阿娘…我不想吃……」

孟氏只當她悲從中來,食不下咽,安慰幾聲便又離去了。

接連幾日,程家小娘子都是這樣,孟氏實在看不得了,這才有了初來時聽到的那番哀求話語,只是孟氏不知,訴求的對象已經換了里芯。

「芫娘——」

「娘覺著你近些時日都心事重重的,你是不是……」

程芫知道孟氏擔憂她,隨即寬慰道:「阿娘,我沒事的,只是…有時侯在想我們將來怎麼在這方寸之地生活?」

孟氏摸摸女兒的小臉,輕聲安撫道:「芫娘懂事了,娘想過的,這些不是你該擔心的問題,你都還是未及笈的小女娘,芯兒也還小,咱們娘兒幾個以後的日子確實有些……」

「不過不礙事的,幾日前,娘已經和你們大伯伯捎過信了,我想…過不了幾日應當就有回信了。」

*

遠方的程大伯此時已經收到了從林家村捎去的信。

信件剛到的時候,是程大伯打開的。

大伯親啟:

見信安。

夫君因故遭難離世,妾已錢財散盡打點一切

只因二女尚且年幼,妾雖有心,卻也無力養育

望大伯念血脈親緣,接二女還家,妾獨身故而心安

……

程大嫂插著腰站在一旁看著丈夫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催促著他快些念信上的東西。

當從程大伯口中得知這一消息時,氣得快要跳腳了,對著他破口大罵。

「我呸,孟氏倒是想得美,還要我們幫她養孩子!打的什麼黑心主意!」

程大伯一邊傷心,一邊後悔道:「若不是把他們一家趕出去,么弟就不會死了!」

「怪誰?他死了是老天爺不讓他活,他們一家再不走,你媳婦和親兒子就要死了!」

「那…我隔天就去把侄女兒接回來…芫娘和芯兒好歹是咱們程家的骨肉……」

「你敢!你要是去了,我就帶著你們程家獨苗跳河!嗚嗚嗚,天老爺,我們不活了!」

程大嫂的一番撒潑打滾,一旁的男人雙眼含淚,嗚聲痛涕,無可奈何只得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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