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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獐」這物,以前也不是沒獵過,可今日遇上的這頭有些邪乎,好似通了人性,它不逃,一直在林子裡跟他兜圈子,說玩弄也不為過。

換做急性焦躁之人,恐怕早已被它弄得暈頭轉向了,可林宗義不同。

他父母亡故後,只無親無故留他一人,食不果腹是常有的事,所以在他年幼之時,便是靠著自己摸索捕獵之術,以身試法去和大小不一的動物們交手。

用生命換取自然的食物,有時雖弄得傷痕累累,但好在填飽了肚子,就是這樣稀里糊塗活了下來,才有如今這般的他。

林宗義破除這靈精怪獐的法子,便是停下腳步假意休息,趁那怪獐得意忘形,鬆了警惕吃那矮樹的嫩芽時,悄悄取下腰間的麻繩做了個絆繩裝置。

等設置好裝置,便又起身追逐,假意掉進那怪獐的圈套,實則是等待絕佳時機,趁它腿被絆倒的一瞬,迅速用捕網擒獲。

人若是有小聰明,得了機會也該逃了,分明是頭禽獸,反來愚弄人,到最後求生不能,終是自取滅亡。

敲暈獐後,林宗義拖著獵物回到了方才收拾野豬的地兒。

方才野豬被陷阱傷了個口子,等入夜,猛獸出沒,血腥氣必然會將它們引來。

眼見太陽正落山,山里不能久留了。

林宗義收拾工具,一手抱著獐子,一手拖著野豬,匆匆出了狗兒山。

一路拖拽著獵物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天已經黑得不成樣子了。

在將東西放在院裡擺順後,拍灰之際,忽的發現自己腰間空了。

心想:肯定是方才那獐子醒了胡亂蹬腿掙脫時,將他腰間的麻繩蹬鬆了。

也不知道是丟在了哪裡?

若是自己做的,丟了倒也沒什麼,大不了再做一條便是,可關鍵…他不會搓麻繩。

以前嫌那搓麻工序甚為複雜,所以那麻繩,是他花了十文錢在鎮上買的。

他越想越覺得丟了可惜,猜想著應當是落在了附近,於是決定沿途去尋。

夜黑,落在低處的東西不易被發現。

他回到屋中,點燃一隻提燈,隨後便提上燈出了家門。

正是在撿回自己麻繩的一瞬,他忽的聽見林野間傳來的斷斷續續的呼喊聲。

起初,原以為是晚間未進食導致的腹餓,從而不經意間生了幻覺。

後來駐足細聽,發現果真沒有聽錯。

當真是有人在一聲聲叫著,並且…那聲音聽著很是耳熟……

靜默間,腦中突然浮現出一張嬌面。!!

她怎麼會在這兒呼喊?!

林宗義瞬間慌了神。

那聲音止了好半天,他辨不出方位,只能提著燈四處亂竄。

程芫本和幼妹程芯好好地坐在石頭上歇著,林子裡倏然有了一陣陣簌簌聲,她可以確定不是風帶出來的聲音,倒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四處躥踱。

蛇鼠?虎狼?

雖說這地方是在鄉野小村中,程芫不清楚這兒的自然情況,當然也不敢保證是不是有那些可怕的東西出沒。

一猜想完,皮膚立馬激出了細小的雞皮疙瘩。

害怕之餘,下意識的反應便是握緊幼妹的小手,時刻做好逃跑的打算。

「阿姐…你怎麼……」

「噓!」程芫趕忙制止了她的聲音。

在不知道即將會發生什麼事之前,保持沉著鎮定是最好的處理方式。而這種未知情況下,儘量別出聲,以免「打草驚蛇」。

沒驚「蛇」,但卻引來了另一位「朋友」。

程芫只感覺後背毛毛的,打量周遭環境時,完全沒注意到一條蛇已經順著她們姐妹倆的腳邊滑過。

「阿姐…好像有東西……」

程芫正聽程芯說著什麼,下一瞬,只聽她猛地發出一聲驚叫。

「啊——」

「阿姐,有蛇!」

程芯被嚇得哇哇大叫,抖動著身子渾身不安,身體緊繃地抱著程芫汲取安全感。

程芫心裡發怵,一聽有蛇,更加不敢動彈,感受到幼妹的懼意,貼靠近些,一面回抱,一面安慰著她,又聲音哆嗦地開口說道:「芯…芯兒,蛇…蛇在哪裡……」

「阿姐,我怕……」

程芫:嗚嗚,我也害怕!

那是蛇!那可是蛇啊!還是一條我方在明它在暗的蛇,誰來救救我們!

最虔誠的祝福莫過於上一秒祈禱,下一秒實現。

林宗義手中的提燈不只什麼時候滅掉了,正黑暗中摸索著,忽聞一道驚呼。

那聲音極近,他迅速鎖定了方位。

見到人時,眼前的兩個身影正抱在一起相互安慰著,聲音仍聽得出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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