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沉下心思考了一會兒,心想著與其等人自個兒消氣,不如他自己主動做些事來彌補那醉酒後所做出的厭煩事。
該為芫娘做些什麼好呢?或者說芫娘喜歡什麼?
腦中忽然浮現出一張咀嚼甜果時的歡喜模樣,眼睛不由地亮了起來。
糖葫蘆…對,芫娘似乎很喜歡糖葫蘆。
正高興一瞬,頓時又想到了最壞的情形,心想:萬一芫娘氣得連糖葫蘆也不願收,那該怎麼辦……
林宗義一時泄氣,悶著腦袋四處閒逛著,忽然被一聲高昂的叫賣聲引了注意。
「賣兔兒了!可做逗寵的兔兒——」
兔兒?
只見攤前圍了不少人,林宗義雖不覺兔子有什麼稀奇的地方,但聽見「逗寵」二字時,不免有些好奇,於是抬步湊了過去。
他個子高大,輕輕鬆鬆便擠進了人堆里,站在一旁聽起了熱鬧。
「老闆,你這活兔有何特別之處?不賣作肉,卻作什麼逗寵,這玩意兒有什麼可逗的?」一個男人站在最前頭搖扇戲謔道。
「郎君有所不知,這乃是眼下最時興的寵物,姑娘家最是喜歡這般模樣可愛,又性格溫順的小寵了,至於這逗法…我不太清楚,只知曉拿這兔兒討姑娘歡心是極奏效的!」
話落,不禁引得眾人咯咯大笑。
這時,一大娘出聲問起:「姑娘逗得,那小娃娃能逗不?」
「逗得逗得!哄娃娃也管用得很!」
……
林宗義在一旁聽得仔細,許是腦袋伸得長了些,被那賣兔的攤主一眼瞧見了,忙招呼道:「這位郎君,可是想要買上一隻兔兒?」
猝不及防被老闆點到,林宗義微微一滯,隨即搖了搖頭,「不買。」你這兔兒太醜了。
只不過這後半句話,他沒敢說出口,怕得罪人,敗壞了人家生意。
方才看熱鬧時,他便往那籠子裡頭的兔子瞧了一陣。
體型瘦小,看著跟發了瘟似的,怕是還沒送人就死了,不如山裡的野兔蹦躂起來矯健有勁。
毛髮粗質黯淡,摸著都不大舒服,還做什麼逗寵,不如山裡的野兔皮毛那般細膩柔軟,油光水滑。
毛色雜亂,瞧著分明是只渾身雪白的兔子,可那皮毛里還藏著不少稀疏的黑灰色茸毛,定是品種太多,生出一窩雜毛兔,怎麼看都不如山里捉的模樣好……
山里?
林宗義腹誹一通,驀地想起什麼,似有了確切方向一般,當即轉身離去。
*
程芫發呆到忘了時間,在屋裡待得久了,不免有些無聊,悄悄趴在房門邊朝院外窺視了一轉,想要避開林宗義的身影再出門。
確認無人後,她輕輕打開了房門,邁步踏了出去。
走至院中,只覺得有些安靜過頭了,以為林宗義跟她一樣待在了自己的房間裡,便毫無顧忌地在小院裡暢遊觀花了。
直到中午,她把飯都做好了,仍不見人從房門裡出來。
這是鬧冷戰鬧得連飯都不想吃了,還想讓我親自去請他嗎?
冷哼一聲後,程芫深吸一口氣,平復了自己翻騰的情緒,隨即自顧自地吃起了飯。
生氣歸生氣,還是給人留了飯。
吃完飯後,程芫把菜飯煨在了大鍋里,經過林宗義房門時故意演了起來。
「哎喲,差點兒把我摔一跤,肯定是剛才吃得太飽了——」說著說著,聲音還拔高了幾分。
鴉雀無聲之際,她作賊似的悄悄湊近房門聽了聽,依舊沒聽見絲毫動靜。
以為林宗義是在悶頭睡大覺,這才不理人,向著門口假意揮了揮拳頭,無聲地喃喃幾句,隨後便又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下午的時光匆匆過去,眼見著快要到程芯下學的時候了,林宗義的房門卻仍然緊閉著。
程芫一時詫異,去廚房掀開鍋蓋看了看,只見那一大碗菜飯原封不動地待在鍋里。
他竟連一口飯都不吃?什麼倔脾氣!
才消下去不久的氣立馬又升了上來,程芫不想管其他事了,急匆匆出門去接程芯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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