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見了?
像是想要再次確定似的,楊游元快速抬眼,看向豆子問道:「豆子,你方才是說…她阿兄不見了?」
「那你可知那人是怎麼個不見法?」
豆子見自家少爺忽然有了興趣似的向他看過來,一時間有些為難,回復道:「少爺,這……」
「那會兒程姑娘只向小的說了她阿兄是昨日一早出了家門,至今仍未歸家。小的見程姑娘狀況似不太好,便只出聲安慰了幾句,怕她聽多了傷感…便沒敢問得太過詳細……」
聽後,楊游元不語,偏過頭目光游移到了窗外,靜默一陣後站起身來。
「豆子,你隨我出去一趟。」
豆子一聽,驚詫了片刻,心想:自家少爺最近變化是不小,但也算收了心,安心待在家中用功讀書了,這還是月余以來頭回想出府呢!
「那…少爺,小的可要去夫人那稟告一聲……」豆子略帶遲疑地問道。
楊游元毅然出聲道:「不用。」
「好嘞。」豆子應聲,隨後與楊游元一同出了楊府。
……
程芫聽進了豆子的話,抱著一絲僥倖心理帶著程芯又回了一趟家。
可當看見那依舊落著鎖的木門時,心情一時間墜到了冰點。
林宗義…他還是沒回來。
一旁的程芯似乎察覺到了身旁之人的失落,用小手握了握大手,輕聲安慰道:「阿姐,大哥哥一定還在回來的路上呢,我們快拿著畫像去問問那些嬸嬸伯伯吧,他們要是見過大哥哥,我們就可以打聽著方向找過去啦。」
女孩兒的話似有一股力量,將程芫的一時失落驅散,隨即盈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好,這就去,一定會找到他的。」
姐妹倆的身影重新出現在街上時,楊游元主僕二人也正好坐著馬車匆匆趕來。
似是車上的人生怕遺漏掉街邊的景象,本該疾行的馬車駛得極慢。
豆子一手托著帷簾,一面向楊游元指著馬車外的景象說道:「小的那會兒正是在這畫像攤上碰見的程姑娘,眼下也不知她們走到哪處去了。」
「將兩側的窗都開著,你仔細些,瞧見了人便說一聲。」
豆子得了吩咐,將楊游元身側的帷簾勾起,又重新回到了自己那處,趴在窗邊仔細尋人。
馬車行駛了片刻,楊游元忽然從窗邊望見了一條街巷當中的一抹熟悉身影。
「停車!」
馬車驟然駛停,豆子穩住身形間詫異道:「少爺,怎麼了?」
楊游元不語,當即起身下了馬車。
姐妹倆方才沿路而來,已經拿著畫像問了一路,經過腳下這條街巷時,正好遇上了平日裡賣捆柴的那個樵夫。
程芫逢人就打聽,自然不會漏掉任何一個路人,於是牽著程芯走到了樵夫身前,打過招呼後問道:「樵夫大哥,你昨天見過我阿兄嗎?」
樵夫常給他們家送柴,見過程芫,也認得林宗義,不用看紙上的畫像都知道她口中的阿兄是誰人。
樵夫道:「見過啊,昨日我去拾柴的時候,正巧碰見他駕車出城。」
程芫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抑制不住心底的興奮,急忙問道:「那你知道他出城往哪個方向走的嗎?」
樵夫想了想,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剛升起的欣喜瞬間覆滅,正要道謝離開時,又聽樵夫說道:「不過,我見他背了把弓,應當是要去打獵吧?」
程芫猛然抬頭,重重地點頭道:「對!他是去打獵的。」
「打獵就好說了,城外適合打獵的地方就只有郊野的密林和更遠些的棠石山了,你阿兄應當是往西北方向去了。」
一下子有了方向指引,先前的煩悶立馬清掃而空,程芫欣喜若狂間,急忙向樵夫道了謝,匆匆拉著程芯轉身之際,差點又撞到了人。
「抱……」
一聲道歉還沒來得及說完,程芫就看見了站在面前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