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蛋和鐵蛋兩個擠在廚房門口互不相讓，誰也進不了廚房。花旗走過來，挨個給了它們一巴掌。鐵蛋嚶嚶叫了兩聲，稍微讓開一點，讓鋼蛋先進去。
花旗進去後，又在鋼蛋腦袋上扇了一下，ldquo天天爭，天天搶。聽到吃飯你比誰跑得都快。把自己餵得倒是很好。rdquo
ldquo看看你腰上的肉。rdquo
花旗掐著鋼蛋身上一圈肥肉掂了掂，ldquo山里吃草的，誰也趕不上你能養肉。rdquo
鋼蛋一挨打就老實，蹲在那，腦袋低著，兩隻手耷拉在前面，一副老實巴交聽訓的模樣。
等花旗一轉身，鋼蛋就往飯桌邊蹦，站在雲善後面，瞧瞧今天早上吃的什麽飯。
雲善爬上凳子，抓了個饅頭給鋼蛋。鋼蛋接過饅頭抱著啃。
鐵蛋走過來，雲善又抓了一個饅頭塞到鐵蛋嘴裡。
陸虞匆匆洗了把臉，跑進廚房裡，ldquo你們起得都好早。rdquo
旁邊小桌子上壘了很多饅頭。陸虞問，ldquo咋蒸這麽多饅頭？rdquo
ldquo你今天不是要下山？rdquo坨坨說，ldquo給你帶著路上吃。rdquo
陸虞很是感動，啃著大饅頭不好意思地說，ldquo我這又吃又拿的，實在不好意思。rdquo
ldquo沒什麽。rdquo坨坨說，ldquo路上買飯吃可貴了。rdquo他們以前也是下過山的。路上什麽都得靠買，吃喝住宿都得花錢。
ldquo你們下過山？rdquo陳川突然問。
小叢喝完一口粥後說，ldquo前幾天，我們送土匪去鎮上，順便在鎮上轉了轉。rdquo
坨坨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道，ldquo山下鎮上可熱鬧了。就是得花錢，喝水也要錢。rdquo
ldquo上次我們吃的燒雞挺好吃。rdquo
兜明十分贊同，ldquo很好吃。rdquo
雲善今早還不是自己吃飯，他還是坐在西覺腿上被西覺餵飯吃。
拿著饅頭手不疼，雲善自己拿著饅頭啃。想吃鹹菜就喊西覺一聲，ldquo西西，菜。rdquo西覺就夾點鹹菜放他饅頭上。
吃完了一個饅頭，雲善還要再喝小半碗粥。喝粥就得西覺餵他了。
鋼蛋雖然饞小桌子上的饅頭，但是它不敢偷吃。偷吃要挨打，它心裡有數，只站在桌邊，等著妖怪們給它吃的。
花旗看雲善手指頭還腫著，就說，ldquo雲善今天就別畫符了。rdquo
ldquo疼。rdquo雲善看著自己翹起的大拇指說，ldquo不拿筆。rdquo
ldquo對。rdquo花旗說，ldquo不拿筆。rdquo
吃完早飯，陸虞準備下山了。除了要帶金碗，他也沒別的行李，根本就不用收拾。
坨坨洗完碗筷，給陸虞裝了滿滿一籃子大饅頭，還撈了些小鹹菜裝在竹筒里，讓陸虞帶著路上吃。
張槐也醒了，叮囑陸虞，ldquo路上小心。rdquo
陸虞說，ldquo知道。rdquo
大家一起把陸虞往山下送。
經過菜園子，陸虞說，ldquo我再摘點黃瓜帶著路上吃吧。rdquo
坨坨帶著雲善去給陸虞摘了幾根黃瓜，三個西紅柿。籃子已經裝得滿滿的了，西紅柿和黃瓜都壓在饅頭上。
陳川、張槐和烏日善送到半山腰，便沒再下去。他們怕被人瞧見會招麻煩。
妖怪們一直把陸虞送到山底下。
一個梳了兩個髮髻的小丫頭趴在田邊喊，ldquo山裡的客人。rdquo
小丫頭從田裡爬上來，手裡拎著根小樹枝，跑到花旗他們跟前。又怕鐵蛋和鋼蛋，舉著樹枝站在那喊，ldquo你們下山呢？rdquo
ldquo來我家玩嗎？rdquo
ldquo你是誰？rdquo坨坨問。
地里又爬出來兩個臉上抹了泥的小男孩，熱情地喊，ldquo山裡的客人。rdquo
ldquo你們又是誰？rdquo坨坨問。
兩個小男孩跑過來，黑一些的那個道，ldquo我叫梁明helliphelliprdquo
ldquo他叫大狗蛋。rdquo旁邊的小男孩搶先說。
黑一些的小男孩急了，喊道，ldquo我大名叫梁明智。rdquo
ldquo他小名叫大狗蛋。rdquo另一個小男孩喊。
ldquo你不要說話！rdquo大狗蛋氣惱地拿樹枝打二狗蛋。
妖怪們聽到他們姓梁，估計他們是梁家的小孩。
二狗蛋也不服，拿著樹枝打回去。兩人互相追著打。
地里又爬出來個小女孩，瞧著比大狗蛋他們歲數小些，又比第一個出來的小女孩大些，身後還跟著一條大狗。正是妖怪們那天在梁家院子裡看到的大狗。
ldquo大哥，二哥，不要打了。rdquo
陸虞道，ldquo他家小孩可真不少。rdquo
妖怪們沒管這些小孩，繼續送陸虞往前走。沒想到，幾個小孩一直跟在他們後面。
鐵蛋好奇地跟在大狗旁邊，聞著它身上的味。大狗躲著它，邊往前跑邊汪汪叫。
雲善向來不怕動物，追在狗後面，想摸狗。
地里幹活的人聽到狗叫聲，直起腰來看。就見家裡的小孩跟在一群人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