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桃樹下，坨坨從車上跳下來，接過兜明遞下來的食盒。食盒裡裝著一碗粥，兩個包子，還有一點鹹菜。
ldquo今天好點了嗎？rdquo坨坨把食盒放下，拿出食物。
ldquo好多了。rdquo甘卓拿起粥，ldquo謝謝你們。rdquo
ldquo我們現在要去鎮上。rdquo坨坨問，ldquo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鎮上找大夫？rdquo
ldquo不了。rdquo甘卓說，ldquo我怕玄淵派的人沒走。去了恐會招惹殺身之禍。rdquo
ldquo你們要是去鎮上，替我買些藥來吧。rdquo甘卓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的銀元寶給坨坨。
坨坨接過元寶問，ldquo你認識葛東嗎？rdquo
ldquo你們認識葛東？rdquo甘卓驚訝地問。
ldquo我們在路上遇見過葛東。rdquo坨坨說，ldquo葛東說他們之前找你，但是沒找到。現在他們回蒼梧派了。rdquo
甘卓咬著包子沒說話。
坨坨拿了錢爬上馬車，交給花旗。兜明在馬屁股上拍了一下，馬兒踏動蹄子，拉著車往前走。
甘卓看著馬車離開，垂下眼端起粥喝了一大口。
ldquo要是玄淵派還在桂花鎮上就好了。rdquo坨坨說，ldquo我們去把雲善的玩具拿回來。rdquo
花旗也希望玄淵派還在鎮子上。
昨天晚上，秋水琢磨著要帶青芽兒讀書，給他多講些道理。青芽兒實在是過於調皮了，秋水準備讓他練字磨磨耐性。
雲善在桌邊坐好，青芽兒也湊熱鬧，和雲善坐在一邊。秋水讓青芽兒去另一邊坐。
小叢教雲善寫字，秋水也教青芽兒寫字。
外面傳來有節奏的鋸木頭聲音，西覺跟在倪雲庭身邊看他做東西。倪雲庭今天要做能掰動四肢的木頭人，他昨天就想給雲善他們各做一個玩具。
寫完字，雲善還要練畫符。青芽兒丟掉筆，毛筆在紙上咕嚕嚕地滾了好些圈，堪堪停在桌子邊。
青芽兒要出門玩，秋水不讓，讓他老老實實地繼續寫字。
ldquo我不想寫了。rdquo青芽兒說，ldquo伯伯，我想玩。rdquo
雲善停下筆，只轉頭看了青芽兒一眼，繼續畫自己的符。他的功課沒完成，知道不能出去玩。
ldquo以後你每天學習一個時辰。不到時間不許玩。rdquo秋水說。
青芽兒皺起眉毛。
秋水從身後拿出一根繩子，一頭拴在青芽兒腰上，另一頭栓在桌腿上。ldquo學習從小就得開始。rdquo
ldquo你看雲善，已經開始每天做功課。rdquo
青芽兒扯扯腰上拴著的繩子問，ldquo伯伯，你把我拴起來干什麽？rdquo
ldquo以後你每天和雲善一起做功課。我給你們講課。rdquo秋水說，ldquo課不上完，你不能離開桌子。rdquo
ldquo現在坐回去練字。rdquo
ldquo伯伯helliphelliprdquo
秋水打斷青芽兒，板著臉說，ldquo好好寫字。rdquo
青芽兒鼓著嘴巴，不樂意地抓起毛筆。秋水看著他畫完一個字，手柄手地教青芽兒寫橫平豎直。
雲善畫了兩張符，探頭看一眼青芽兒寫字。青芽兒畫得橫又大又粗，有的還帶波浪。
秋水坐在旁邊盯著青芽兒。看到青芽兒抬頭亂瞧，秋水點點桌子。青芽兒轉頭看他一眼，扭頭繼續寫字。
等雲善練好符，秋水把青芽兒身上的繩子解開。青芽兒像是得了大赦，一溜煙跑到院子裡。
ldquo青芽兒。rdquo小叢在屋門口喊他。
ldquo幹嗎？rdquo青芽兒不高興地回話。他擔心又要被看在屋裡，他才剛出門。
ldquo衣服做好了。你來試試。rdquo小叢說。
青芽兒這才高興地跑回屋裡，自己把自己脫了個精光，換上一身翠綠衣裳。
ldquo好看。rdquo小柳笑嘻嘻地說，ldquo就是太綠了。rdquo
聞青山說，ldquo見過一身紅，還沒見過一身綠的。rdquo
ldquo綠的才好看。rdquo青芽兒十分得意，跑出去給雲善瞧。
ldquo好看。rdquo雲善說，ldquo綠綠的。rdquo
花一舟剛把院子裡的罈子往屋裡搬，一出來就瞧見穿著一身綠的青芽兒。青芽兒肉乎乎的，穿著綠的就像一個快要漏出餡兒的綠粽子。
ldquo好看。rdquo花一舟夸完問小叢，ldquo怎麽給青芽兒做得這麽綠？rdquo青芽兒從頭綠到腳脖子，只有腳上那雙鞋是黑的小布鞋。
ldquo他自己要的。rdquo小叢說。
倪雲庭停下來歇息，叼著煙鍋，眼裡帶笑地看著雲善和青芽兒在院子裡跑。鐵蛋追著他們倆玩，黑狼和鋼蛋趴在陰涼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