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澄還是有點兒害怕,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太好意思表達自己的想法,但在傅時勛的反覆誘導下,最終還是紅著臉點了頭。
「想。」
他小聲說。
傅時勛沒忍住笑了。
這種場合傅時勛從來不笑,那天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以至於在場所有的人都震驚至極。
S市誰人不知傅二少極難討好。
風月場合更是如此。
圈子裡的少爺老闆多多少少要面對這樣的場合,可傅時勛從來都是獨善其身。
事實上這天的局也並非是為傅時勛湊的。
比起這樣的場合傅家二少更喜歡商務晚宴,與他乾淨利落地做事風格十分貼合。
但也巧。
那天傅時勛正好要來找湊局的李家老三說個事兒。
就這樣很湊巧地,他才出現在這個包廂里。
傅時勛起初並不覺得自己會看上樂澄這樣的可愛小玩意兒。
圓圓的臉蛋,吹彈可破的皮膚。
又嬌氣又作精。
還是個小笨蛋。
心情好的時候抱著你,甜甜地叫「老公」;心情不好的時候眼淚說來就來,罵他是「王八蛋」,踩在他頭上,膽子大的能上天。
在傅時勛的規劃中。
雖然是男同性戀。
可他將來的對象一定要是一個品學兼優,家世不俗,處事優雅的同性。
那個人要懂莎士比亞。
要懂莫扎特。
更要懂傅時勛收藏的畢卡索。
他們在一起後,會經常漫步在法國巴黎的大劇院,欣賞一場充滿著中世紀復古風情的歌劇。
倆人的話題永遠不會是圍繞著哪家的蛋糕最好吃哪家的水果又不新鮮,更加不會是誰又欺負自己了,今天在外面受了多少委屈。
為此傅時勛甚至潔身自好。
自律到28歲還尚且是處男之身。
然而此時此刻,看著熟睡中的樂澄,傅時勛只想送從前的自己兩個字——
裝貨。
—
樂澄這一覺睡得很久。
從晚上九點半睡到第二天早上九點半,被尿憋醒。
他睡得極沉,整個夜晚都沒起夜,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是昏迷了。
直到身邊一個暖烘烘的東西傳來溫度。
還有什麼硬硬的傢伙在頂著自己。
感知逐漸恢復,他睜大了雙眼,仔細看著那一坨東西。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那竟然是傅時勛!
樂澄當場嚇懵了,下意識地就要拿手邊的枕頭去砸傅時勛,罵這個狗男人怎麼一聲不吭上了自己的床,知不知道這是犯罪啊?
他可以去告他性騷擾的!
然而下一秒。
視線又對上一雙幽綠色的貓眼。
「分手費」目光炯炯地盯著才睡醒的主人,一副你終於醒了可以陪我玩的表情,扭著毛茸茸的小屁股準備隨時發動攻擊。
樂澄拿枕頭的動作一頓。
終於,昨天的記憶逐漸回籠,他扁扁嘴巴,眼眶不由得就濕潤了幾分。
「嗚……」
回憶起昨天所發生的一切。
樂澄到現在還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一開始,他只是想去安慰一下飾演女三號的姐姐。畢竟兩人以後要在一個劇組共事,還要飾演姐弟,關係拉近一點對樂澄沒壞處。
可樂澄出了門才發現。
下雨了。
剛剛還艷陽高照的天,忽然就下起了雨。
雨說來就來,噼里啪啦,不由分說砸在樂澄的頭頂,衣服上,砸得他不知所措。
雨幕中樂澄只能狼狽地看著姐姐跑遠。
最終他白白淋了這一場雨。
而這還只是個開始。
那場雨不是終結,卻更像是一個預兆,預示著那一整天的不順利。
樂澄頂著雨回到劇組,隨後發現更多不對勁。
女三號的姐姐演員哭著走了。
男四號的哥哥演員正在組裡面紅耳赤的跟製片據理力爭。
哥哥這個演員也是樂澄幫忙試戲留下的,樂澄對他印象很好,記得他是個性格憨厚的老實演員來著,怎麼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