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澄不假思索地反駁道。
文子墨喝了口咖啡,接著說:「也許吧,總之那時候我是對他有好感的。不過呢很快發生了一件事,這件事傅時勛肯定沒告訴過你。」
「什麼事?」
「具體的細節我就不多說了,總之就是傅家的家族鬥爭,當時傅時勛這一派輸了,輸得很慘。」
「嗯,然後呢?」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文子墨很勉強的笑了笑,說:「從那天以後,我就沒有聯絡過他。」
「啊……」
樂澄的嘴巴緩緩張大,變成一個O型。
他做夢也沒想到,文子墨竟然跟傅時勛有著這樣一段經歷。
要是他早知道的話,絕對不會在誤會文子墨跟傅時勛半點兒了。
因為樂澄心裡非常清楚。
就傅時勛那種小心眼,有仇必報的人。
平時樂澄哪天要是微信沒跟他發消息了,晚上回家以後傅時勛都會耿耿於懷老半天。
誰要是在他落魄的時候不理他……
天吶。
不敢想像。
樂澄關切的問:「那他後來沒整你吧?」
文子墨:「……」
「咳咳。」文子墨把手放在嘴邊,輕咳了兩聲掩飾尷尬:「沒有,可能是直接把我忘了吧。」
樂澄又「啊」了一聲,眼睛眨啊眨地,看上去很想說什麼,卻又不好意思說出口的模樣。
「想說什麼就說吧。」
文子墨道。
樂澄是個憋不住話的人,當即問:「為什麼啊?你不是剛剛承認自己對傅時勛有好感嗎?為什麼後面不聯繫他了,他那時候應該很需要你的幫助才對。」
因為樂澄覺得文導演看上去不像那種背信棄義的小人。
他長得這麼好看。
又念過那麼多書。
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可在他殷切的目光下,文子墨卻並沒有對自己的行為有任何辯駁,僅僅只是淡淡的說了句:
「我也只是個普通人。」
是普通人,所以沒有那麼多的勇氣。
事發後沒多久,他從好友那裡得知消息,本來是很著急,想第一時間聯繫傅時勛的。
然而父親親自打來電話,警告他不要摻和進去。
「你應該明白以我們家的身份,是絕對不能跟那些人作對的。傅家老二已經徹底完了,你不要糊塗,把自己也帶進去。」
在電話里文子墨心涼了大半,他問父親:「什麼叫徹底完了?傅時勛的媽媽不是很受寵嗎?」
「活著的時候確實受寵,可惜呀,想不開。」
父親在電話那頭一聲嘆息。
文子墨許久沒有說話。
不是沒有猶豫過,不是沒有衝動過,可文子墨到底還是選擇了退縮。
那時候他也還很年輕。
遠沒有現在這麼成熟。
那時候他覺得自己是對的,那時候他也覺得這世上恐怕沒有人會選擇第二條路。
畢竟傅時勛當時的情況。
連他母親的家族都徹底放棄了他。
一段時間裡他杳無音訊,甚至被默認為已經死亡。
誰會在這種情況下還選擇支持他?
現在這個年頭。
哪裡還有傻子?
然而又過了很多年過去,文子墨長大了,成熟了,有一天,很偶然的一次,他遇到一個小傻子。
那是一個很冷的冬天。
文子墨去找自己一個相熟的朋友。
這位朋友是做二奢生意的,在S市算是最大的一家,人脈極廣。
文子墨正在拍攝的短片正好需要很多古董奢侈品。
全部買下的話太貴了,於是他找朋友幫自己聯繫租賃相關事宜。
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穿著鵝黃色羽絨服的少年喘著粗氣推開二奢店的玻璃大門。
「老闆,老闆在嗎?」
少年很著急的問。
朋友去幫他打電話調貨了,只有店員在店裡,那店員顯然認識這個少年,便上前招呼他。
「小弟,又來啦。老闆沒在,正忙著,你找他有什麼事情?」
少年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眼神澄澈乾淨:「他上回說我的包包不值錢,這次我拿了一些首飾過來讓他幫我看看。」
店員道:「那要不你先讓我看看,我給你大概估個價。」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