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雨下起來了,整個房間悶得厲害,她閉著眼睛在黑暗中摸索著找空調遙控器。
「滴」的一聲,冷空氣立刻從風口吹了出來。
但身上還是黏糊糊的,江懷序掙扎著爬下床想要倒杯水喝。
她記得冰箱裡還有池昭買來的幾瓶冰牛奶來著。
她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從客廳繞道廚房到廚房。
冰涼的牛奶下肚,江懷序才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她靠在廚房的料理台邊,剛好對著池昭的房間,江懷序這才看見,他房間的燈還開著。
暴雨的夜晚,池昭房間裡亮著一盞暖黃色的燈光,燈光閃爍,看起來搖搖欲墜。
他起的一向早,江懷序還以為他是那種10點就要睡覺的人,沒想到會熬夜。
晚睡早起,好強的身體素質。
她在心裡讚嘆。
第二天早上,江懷序起得稍微遲了些。
今天不用去陳奶奶家,她就待在房間裡剪片子,一待就是小半天。
一整個上午,外面又是颳風又是下雨,到快三點,雨才將將停了下來。
她跟著池昭坐上了車。
就在她剛剛拿起可攜式攝像機時,池昭的身體突然有些緊繃,他有些不自在地轉過頭去。
「我......」
池昭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拒絕的話在嘴邊,但怎麼也吐不出來。
他真的就是,完全沒有辦法跟她說一個「不」字,但自己的臉又確實不應該也不能出現在她的影片裡。
看著他猶豫的神色,江懷序立刻就懂了:「放心吧,我就拍一點開車的素材,只拍到手,臉不會入鏡的。」
怕他不放心,還補充了兩句:「後續的素材和最終的成品到時候也可以給你看,如果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也都可以刪掉。」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適應鏡頭下的生活,所以每次拍攝前江懷序都會和拍攝對象說清楚,最大限度的減少他們的心理負擔。
這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她被人不知道拒絕過多少次了,反而是池昭這種愧疚中帶著隱秘的討好的態度讓她覺得有些新奇。
他居然好像真的是那種因為拒絕別人,會感到愧疚自責的人耶。
雨後的山路多泥濘,車在路上不是很好走,出於安全考慮,池昭開得很慢,本來就不近的距離用的時間比平時更長。
等到市里時,已經快天黑了。
車停在一家舞蹈機構門口,池昭熟門熟路的推門走進去。
門口站著一個梳著整齊利落髮髻的中年女人,像是在等人。
看到抱著箱子的池昭後眼睛亮了亮:「小池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