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注意,被她推地一個踉蹌差點摔跤:「你算什麼東西,管我們家的事。」
男人雖然擰著眉,嘴上也不討饒,但是看著眼前神態自若,衣著得體的女人,他知道這一看就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氣勢明顯弱勢了下去。
江懷序沒有來過盼盼家,但她知道這個男人。
一個好賭成性的男人,一個酗酒後會對自己妻女拳腳交加的畜/生。
江懷序拿著相機直直地對著他的臉拍,聲音平靜:「剛剛這些我都拍下來了,你要是不想進局子就繼續動手,家暴、賭博,你猜猜這些加起來夠判你幾年?」
她另一隻拿出手機,打開通話界面,上面明晃晃地寫著「110」:「你要是想在這耗著也行,我們就在這等著警察來。」
男人喘著粗氣,一雙眼睛在江懷序和盼盼身上來回掃視,惡狠狠地盯著她們半晌,最後沖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竟然就走了。
看著男人的背影,盼盼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這個自己怕了十幾年的父親,原來也不過只是個欺軟怕硬的人/渣。
江懷序抱住還在發著抖的盼盼:「沒關係,都過去了。」
兩人收拾好東西就上了車,盼盼從來沒有做過這麼漂亮豪華的車,她不認識車的牌子,但纖塵不染的地墊和手邊她看不懂的按鍵都讓她有些坐立不安。
她小心地折起剛剛被弄髒的裙擺,生怕污了身下的皮製坐墊,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開口:「小江姐,能不能先陪我去個地方。」
說完又怕他們拒絕似的補充「不會耽誤你們太久的。」
兩人自然點頭應下。
盼盼要去的地方是派出所。
早就準備好戶口本、身份證和申請書的盼盼,在自己18歲這年決定改名。
盼盼本名叫王盼娣,但她討厭這個名字,所以她們叫她盼盼。
其實在她還很小,弟弟還沒有出生的時候,雖然父親不經常回家,但母親對她尚有笑臉,對家這個地方,她還是有過幻想的。
直到後來,弟弟出生了,父親也是那幾年沾上了賭,每天喝的爛醉,要麼就是在賭桌上,要麼就是回家對她和母親一頓拳打腳踢。
一家四口,只靠母親一人支撐,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她就想著退學算了,和媽媽一起打工,也能支撐這個家。
直到有一天她去山上撿山貨回來後,剛好撞見了一群人,那是媽媽為她找來的「賣家」,那群人像是看牲口一樣打量著她。
不過好在別人嫌她年紀太大,長得太瘦,沒要她。
第二天一早她就回到了學校,再也沒有和誰提過要退學的事情。
在她成年的這年,她決定改名,她不想帶著這個不包含父母任何期待和祝福的名字去上學。
為她辦理的業務的民警是個三十齣頭的女性,她看了看盼盼遞過來的戶口本,又抬眼看了一眼盼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