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願向江懷序介紹:「這是我愛人,俞潮舟。」
又跟對方介紹了江懷序。
兩人微微點頭示意。
「怎麼回來的這樣遲?」唐願幫她脫下*七*七*整*理濕漉漉的雨衣,掛在門口。
俞潮舟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山路那邊出了車禍,我繞路回來的。」
聽到這話,原本就有些不安的江懷序心臟猛然緊縮。
「山路」「車禍」以及她打不通的電話,在她腦海中連成一條線,「嗡」的一聲,在她耳邊發出來震耳欲聾的顫聲。
她的指尖有些發麻,未握緊的陶瓷杯「咔嚓」一聲摔在了地上,茶杯四分五裂,暗黃色的茶水濺到地毯上,也打濕了她褲腳。
兩人都被她嚇了一跳,忘掉了剛剛的話題,唐願看著江懷序血色盡褪的小臉,有些慌張地開口:「劃到哪沒有?」
江懷序搖了搖頭,想要說話,卻覺得嗓子也乾澀的厲害,她艱難的開口:「是那條路?」
俞潮舟望向她,臉上帶著猶疑:「應該是縣南邊的那條路。」
縣南邊,正是池昭回來的方向。
江懷序顫抖著手去撥打電話,一次,兩次,三次,始終是不在服務區。
江懷序的心沉的厲害,有些喘不上氣,她突然站起來,臉色發白:「不好意思唐老師,杯子和地毯我下次來再賠,今天我有急事先走了。」說完就抓著手機就跑了出去。
「哎!帶傘呀!」唐願在後面拿著傘喚她,但她卻頭也沒回。
江懷序跑出唐願的家,從她家到山路口不算遠,10分鍾到路程,只是街上空無一人,只有無數的冷雨從天上澆灌下來,她被凍得腿腳發僵,憑著本能往路上沖。
天黑成了一片,明明還是傍晚,但沒開燈的街道幾乎要看不清路,狂風、暴雨,黑夜,竟然像是驟然降臨的世界末日。
她一邊跑一邊重複撥著池昭的電話,心裡的聲音拼命祈求著對方接通電話,一通又一通,那頭始終是不在服務區。
她拼命往前奔跑著,雨水灌進她的眼睛裡,酸澀的令人流淚。
終於在山路口,她看見了一堆聚集著的人群,人們打著傘穿著雨衣,密密麻麻地擠在路邊,攔住了眼前的去路。
江懷序的腳步慢了下來,她的心臟跳動的厲害,人們的議論聲,警車的鳴笛和救護車的鳴笛混雜在一起,令她一時間無從分辨這些聲音從何而來,又到底在說什麼。
「哎呦,這麼年輕呦。」一道蒼老的聲音划過她的耳膜,劃出尖銳的疤痕。
「小池也在呢。」
熟悉的關鍵詞傳入耳中,她呼吸一滯,世界驟然變得沉默安靜,耳邊只能聽見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她顫抖著手撥開圍在邊上的人群,僵硬的腿幾乎被凍住似的,踉蹌著走上前。
「小姐,前面你不能再進去了。」一個年輕的警官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