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池昭來敲她的房門她才發現，窗外金烏將墜，一片緋色染滿半片天空，太陽快落山了。
「可以換衣服了，我們一會就要出門了。」池昭站在門外，一邊輕輕扣門，一邊說。
他特意提早了一個半小時，給江懷序留好了換衣服和化妝的時間，畢竟江懷序提前好幾天就念著當天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怕耽誤了出門的時間，江懷序慌忙從椅子上跳起來，一邊換衣服一邊沖門外喊：「馬上馬上。」
衣櫃裡是她特地找唐願借來一套民族服飾，淺粉色的裙裝，腰帶上還掛著一傳亮閃閃的銀飾，走起路來丁零噹啷的響，漂亮到奪目。
換好了衣服，她還特地對著鏡子畫了妝，編了頭髮。
畢竟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
江懷序深吸一口氣，打開抽屜，看著裡面靜靜擺著的一個繡得歪歪扭扭的香囊，她的手輕輕撫上香囊，心臟跳得砰砰快。
江懷序下樓時，看見坐在沙發上的池昭，愣了一下，一隻手不由自主地拽上他的襯衫：「你怎麼穿這個？」
池昭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黑襯衫和休閒褲，和抓著自己襯衫衣擺的那雙白嫩的小手。
一向對穿什麼不甚在意的池昭第一次對自己的品味產生了不確定，他猶豫的開口：「我穿的......很難看嗎？」
「節日當天，女戴花，男戴帽，男女老少均著盛裝。」江懷序背誦著她在查資料時看到的文獻：「不是這樣的嗎？」
看著眼前比他矮了一個頭的江懷序一本正經的背資料，他喉嚨深處溢出一聲悶笑：「我是漢族人，不需要過節日。」
他看看盛裝打扮的江懷序，幫她理了理額角的碎發：「也不太喜歡湊熱鬧。」
江懷序睜大眼睛瞪了她一眼，眸光清亮，似湖水似玉石，看得他心神一晃。
他眼底暗含笑意地看著江懷序哼了一聲，然後氣呼呼地走出去，只留給她一個圓滾滾的後腦勺。
他望著她耳後別著的那簇輕輕顫抖的小茉莉，心底喟嘆。
好可愛。
慶典還沒開始，街上比平常熱鬧得多，路邊幾乎停滿了車，還有不少生面孔，大家臉上都喜氣洋洋的，跟過年一樣。
池昭跟在旁邊好脾氣的解釋：「有不少人已經搬到市裡的，今天才趕回來。」
江懷序點點頭，拿起相機拍了幾段空鏡。
穿著艷麗的男女從他們旁邊走過，反倒是池昭穿著常服顯得更另類一些，不少人從兩人身邊經過都回頭看著兩人。
「我穿的不對嗎，為什麼都在回頭看我們？」江懷序拉著池昭的衣袖，有些不自信地瞅瞅自己的裙擺，生怕穿錯了，犯了什麼忌諱。
池昭眼底波光流轉，連眼下的那顆也晃動著顯示出他的愉悅：「沒有，是你太可愛了。」
難得的直白，讓江懷序臉頰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