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世界只是一幕可以停在那刻的戲劇就好了,他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將她擁抱。
他總覺得江懷序應該被更好的人呵護著,可是這個人是誰呢?
只要一想到她也會用那樣可愛的眼神看著別人,她會和那個人肆意的擁抱,她會送給他自己親手繡的香囊,而那個人不必像他一樣瞻前顧後,自私怯懦,可以坦然地牽著她的手,在別人問起時驕傲自然的介紹:「這是我的女朋友。」
他渾身氣血上涌,嫉妒、悲傷、憤怒和一點點為數不多的慶幸充斥在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里,漫溢著的他快要爆炸。
壞情緒達到頂峰時,門口穿來了一陣敲門聲。
「咚咚咚」
這個點,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了。
她居然還會來找他,在看清他的怯弱無能的時候,在他明明說了「我們不合適」的時候,她居然還會願意走向他。
哪怕心里無數次告誡自己要拒絕,不應該再沉溺,在聽見她的聲音時身體還是第一時間做出了本能的反應。
池昭快速地用毛巾擦了擦身上,打開門,看著眼前這個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女孩。
「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覺。」他的語氣是刻意控制的冷漠,卻又忍不住關心她。
她會不會難過傷心,會不會睡不好覺。
可是,為什麼要為自己這樣的人難過呢。
江懷序抿了抿唇,衝著他晃了晃手上的燙傷膏,嘴角因為用力而溢出一顆淺淺的梨渦:「來給你上藥。」
她雖然被池昭護在懷裡,但是清晰的感覺到,池昭把她護在懷裡時,那個火把實打實地扔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衣服也被火燎了很大一片,但他借了一件外套擋住了傷口不讓自己看。
不管他喜不喜歡自己,做人總是不能沒有良心的,背後的傷除非他去醫院處理,不然那里自己根本夠不到,池昭也顯然沒有好好處理的打算,她只要拿著藥來找他。
「不用,沒有很嚴重。」
池昭垂著腦袋看她,頭髮上的水滴順著他的眉骨流向眼角,像一滴滑落的淚水,剛好砸到她的手心。
剛剛居然還洗澡了!
燙傷後明明不可以沾水,感染了怎麼辦呀!
著急和生氣催生出一股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江懷序拽住他的手臂,往前帶:「不可以,必須要上藥!」
池昭的力氣比她大得多,但是在她面前從來不設防備,被她居然拉的一踉蹌。
兩人的距離陡然拉近,江懷序的臉頰貼在他鼓起的胸膛上,靜謐的夜晚根本蓋不住他如鼓擂般的心跳,一聲又一聲,震地她耳膜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