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頭:「你很好,我沒有見過比你更好的人了。」
「拿不出手的人,是我。」他看見江懷序的眼睛,一字一頓。
江懷序來不及說反駁的話,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拽著他的衣服將他拉到面前,語氣認真:「你不許再這麼說了!」
「你要跟池昭道歉。」江懷序捧起他的臉。
他很少關注自己,更別說什麼保養了,洗澡幾乎是一塊香皂洗全身,所以他的皮膚微微有些粗糙,摸上去還能感受到皮膚的紋路。
她用指尖輕柔的描繪著他眉骨上的疤痕,這道傷疤已經有很多年了,但因為小時候傷的重,周圍的毛囊有些損壞,所以看起來像是斷眉。
「我們昭昭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扛起家庭的責任了,長大後又成為了一個拯救了很多家庭的,非常了不起的警察,哪怕經歷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他依然是一個善良又有責任感的人。」
「他好不容易才長大成為現在的池昭,我不許你這麼說他。」
他心中陳年的傷疤,在他人生的第26年裡,被一個突然闖進來他院子裡的小姑娘,一遍遍溫柔安撫。
她緊緊握住他的手,告訴他,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他感受到她柔軟的手指撫弄他臉頰的溫度,他感受到只存在於他世界中的那場一刻不歇的大雨終於停下,他感受到心中的愛意洶湧傾瀉。
池昭閉上眼睛,忍住眼角的酸澀,貼過去和她交頸:「好,你說什麼都好。」
但池昭最終還是沒能趕得上與她一起去南城。
修車廠臨時來了個大活,催的也急,江懷序看著他為了趕工幾乎不眠不休,還是心疼了,讓池昭身體要緊,下次再找機會把他介紹給她的朋友。
「要按時吃飯,按時睡覺,垃圾食品和冰的東西要少吃。」池昭站在檢票口,仔細的叮囑她。
一想到等會她要一個人坐這麼久的車,他就有些心疼,心裡竟然開始怨怪起工作。
「放心吧放心吧,我平常自理能力還是很不錯的。」她和聞照月大一就搬出來住了,說起來還是她照顧聞照月更多一點呢,只不過是池昭萬事都想的太周全了,才襯托著她有點像生活「笨蛋」。
眼見要到了發車的時間,池昭才把她從懷抱里放出來,將行李箱遞給她:「那到了給我打電話。」
「路上無聊了也可以給我打,什麼時候都可以給我打。」
黏糊得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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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昭回到家後,明明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面對自己住了幾年的房子時,還是動作一滯。
兩天過去了,他還是不能習慣家裡少了一個人,她走之前插在瓶子裡的荷花還在,桌布也還是她喜歡的軟蕾絲,只是興沖沖布置這些的人還沒有回來。
這兩天江懷序不在家,池昭連家都懶得回,除了餵狗遛狗,幾乎一切時間都在修車廠度過,他也不知道他的趕什麼,只是回到家就覺得,太空了,空得人心慌。
晚上十一點半,江懷序的電話打了過來:「昭昭,你要睡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