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繁掏了根皮筋把頭髮隨意的扎在後面,頭髮的長度不算長,松松垮垮的掉了幾根在鬢角處,搭配著他穿的低領淺粉毛衣,很難讓人移開視線。
駱繁掃了下桌上的二維碼,加了幾道菜:「說說吧,你去北京這麼一趟,人拿下了沒。」
夏祁安喝了口檸檬水,吃驚的看著他,駱繁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無語道:「別給我扯柏拉圖那一套,這麼些年沒談對象,不就是惦記著周辭未嗎?人都回你跟前了,你還看著發呆呢。」
夏祁安腦子裡浮現了周辭未醃肉的手,下意識低下了頭:「我又不像你高中出櫃,本來打算高考後告訴他的,還沒到那時候人就跑了,他都不知道我是gay。」
宋憑給駱繁倒滿了酒杯,笑道:「誰也比不上你,就你爸打你那個架勢,我至今忘不了,導致我現在看見你爸都腿軟。」
駱繁高一意識到自己是gay後,毫不慌亂的在網上查了具體的資料,然後跟他爸媽直接攤牌,被打的下不了床。
夏祁安知道後,拉著周辭未他們一起去看他,看他被打的這個樣子,一向喜歡跟他鬥嘴的宋憑都笑不出來了。
夏祁安以為他是碰到了需要出櫃的對象了,結果駱繁渾身是傷的躺在床上,十分不解的看著他:「我為什麼要為了別人出櫃?我以後肯定要談個男的,在那之前告訴我爸媽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難不成等我愛的死去活來的時候,再拉著那人到我爸媽跟前出櫃,讓那個人覺得我多愛他?」
駱繁趴在枕頭上,滿不在意的說道:「性向是我自己的事情,出櫃也是一樣,我可不想用這件事烘托我多愛一個人。」
這一言論讓來看他的三人徹底傻眼,夏祁安也是頭回覺得他自由又瀟灑。
駱繁擼了幾串肉在盤子裡,問服務員要了盤生菜,一邊包肉一邊分析道:「我這叫清醒,你懂什麼。」
夏祁安把宋憑的酒瓶拿了過來,倒了小半杯的啤酒。
把喝多酒的事情大概說了下,然後說道:「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感情沒淡,但我總覺得我們之間有層東西隔著。」
宋憑重新開了瓶酒,說道:「你要不好意思問,我幫你打電話給他。」
宋憑沒談過戀愛,上學時候忙著打遊戲,畢業後忙著做遊戲,對感情這事沒什麼頭緒,都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說完就從夏祁安包里把手機掏了出來,駱繁一把奪了過去,揶揄道:「我算是知道你怎麼還單著了。」
宋憑不樂意道:「我怎麼了?」
駱繁拿著手機對夏祁安臉掃了一下,然後打開了周辭未的聊天窗口,噼里啪啦打了一堆:「別人不願意告訴你的事,你非要去打聽,這跟去扯人傷口有什麼區別?當初辭未家裡什麼情況你不清楚嗎?那種情況下突然離開,能有什麼好事?」
手機振動了兩下,駱繁看是周辭未來的電話,順手把電話接通,手機遞給了他:「接吧。」
電話都已經接通了,夏祁安就算再不想接,也不可能把周辭未的電話掛了。
宋憑把椅子往夏祁安那邊拉了點,想聽那頭在說什麼。
「抱歉,我工作室出了一點事情,早上沒來的及和你說。」周辭未語氣懇切,怕他多想又補充道:「沒打算瞞著你,也沒有覺得你來找我是件困擾的事情。」
夏祁安疑惑的看向駱繁,駱繁捧起酒杯朝他揚了揚。
夏祁安把通話界面切換到微信,去翻看駱繁發的消息。
夏祁安:我只是想去北京看看你,沒想過你現在也有你的生活,很抱歉給你造成了困擾,以後就不會了。
周辭未看鍋里的牛排差不多了,把火關了卻沒盛出來的意思:「你……還在生氣嗎?」
聽見周辭未的聲音他才回過神來,下意識否定:「沒有,沒生氣。」
夏祁安怕周辭未誤會,解釋道:「我臨時走了是因為定了明天去南京的票,設備都在合肥,沒辦法從你那邊直接走,去之前就沒打算呆多久。」
周辭未應了一聲,暗自鬆了口氣:「你去多久?」
夏祁安哪知道去多久,票都沒買:「還沒定,需要看拍攝順不順利,幹這行時間都是跟著拍攝來的。」
周辭未靠在料理台前,望著窗外的落日,嘴角含著點笑意:「我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