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京津:「那不然我去……」
「你去幹什麼,拿蒜又不耽誤什麼功夫,」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荊磊已經往外跑,「再說了,我得對這盤肉負責到底!」
蔣京津:「……」
剛才還有別人在的時候不覺得,這下只剩下他們倆,偌大的廚房顯得空空蕩蕩。
手指尖有一點沒完全擦乾的手,碰到餃皮上的乾麵粉,化開一點濕噠噠的乳白色。
「你過來幹什麼?」蔣京津現在頗有些一驚一乍,被傅元初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
「調料在這。」他不甚在意的模樣,把大大的搪瓷盆擺到旁邊,倒顯得裝餃皮的盤子實在太過單薄。
蔣京津抬眼,這才注意到,裝著調料的瓶瓶罐罐確實都放在這邊。
「早怎麼不放。」她小小嘟囔一句。
尷尬和「恐懼」果然都來自想像的未知,一旦兩人重新面對面,儘管那些絲絲縷縷的不對勁仍舊存在,還是如同本能一般,相處得順其自然。
隔得這麼近,蔣京津不能再裝作不看他。
室內開了空調,傅元初只穿著一件寬鬆的黑色針織衫,袖子挽起到小臂,青筋順著抹調料的動作突起。
蔣京津對他類似此刻的魅力,依然只有「裝逼」這一個形容詞,只是不知怎麼的,會不自覺被他吸引。
「蔣京津。」思緒被傅元初淡淡的聲音打斷。
「幹嗎?」
「幫我卷一下袖子。」他把手肘遞到蔣京津那邊。
「自己提前弄好不行,事怎麼這麼多?」蔣京津沒好氣,還是把手遞過水池下重新衝過又擦。
她聳搭著眼皮,泄憤一樣,特意要把傅元初的袖子卷得很緊,沒擦乾的水珠在黑色的線跡上氤氳出星星點點。
傅元初垂眸,視線落在她頭頂,無波無瀾,很沉得住氣的樣子。
「蔣京津,」傅元初突然開口,「你躲我幹什麼?」
要是和一個人幾乎每天都聊天,要突然冷戰,其實也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
更何況傅元初實在心機,如果他問的是「你在躲我嗎?」,那蔣京津尚且可以只回答「是」或者「不是」。
但他只是用再平靜不過的語氣這樣問,蔣京津居然有些緊張,下意識地用設定好的「糊弄」程序來,根據他的問題,回答道:「沒幹什麼啊。」
更像是寒暄,還是很失敗的那種。
把手重新放到水龍頭底下,蔣京津稍稍回過神來,依舊沒好氣,重新開始分餃子皮時,才想得起找補一句:「你瞎說什麼呢?」
顯然已經沒什麼用。
果然,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要窘迫,就聽見傅元初輕笑一聲:「那看來是躲了。」
類似蓋棺定論的肯定句,戛然而止在這兒。
他沒有要補充說明的意思,看似給足人思考的空間,蔣京津卻反而更覺得心虛,也頗有些惱怒。
「都說了沒有!」她的脾氣唯獨在傅元初這裡忍不住,也顧不得去回憶,之前面對這種情況到底有沒有做過應急措施。
只下意識地反駁他,「你煩不煩?」
傅元初把放好的調料放回桌,視線光明正大地順勢落在她身上。
蔣京津丸子頭上露出些碎碎的頭髮,眉頭一皺,像要發怒的小貓,下一秒好像就要惱人,爪子也不藏,明明白白露出來。
蔣京津最近的思緒或許很難懂,但這樣生動的時候,他們又分明再熟稔不過。
「是挺煩的。」沉默過後,傅元初自嘲地輕笑一聲,附和她。
反覆洗了幾次手,分餃皮這麼簡單一項工作,現在也不過才剛開始。分界處有兩張被冷藏凍在一起,蔣京津耐下性子,儘量讓自己忽略傅元初的存在,
沉默中,蔣京津扯開餃皮,分別在兩個盤子裡擺好。手肘不小心碰到沒擺穩的支架,差點要傾倒前,傅元初動作很快地摘掉手套,扶穩放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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