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一陣鬨笑,紛紛吐槽起荊磊:「酒還沒喝呢,這會兒能有什麼真心話,磊子你不會是憋什麼壞水呢吧?」
大家爭著玩什麼遊戲,「咔噠」一聲,只見旁邊的傅元初慢條斯理開了罐啤酒。
「你不能喝。」見她看過來,傅元初道。
「切,我又沒準備喝,」蔣京津喝了口蘑菇湯,好奇問道,「你不吃餃子嗎?」
「不餓。」
「哦。」
簡短的對話間,他們終於選好要玩什麼遊戲。考慮到大部分人都還在吃餃子,也就先把逛三園這類動作大的暫時排除,挑了個折手指。
很簡單的一個遊戲,一個人說出一件自己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或者是自己身上某個特質,如果有人沒有過相同的經歷,就折一根手指,十根手指折完就算輸。
從荊磊開始,他也算半個卡司,叮囑了一句:「輸了喝不了酒的喝可樂或者水都行,咱不玩勸酒那套啊。」
「那我先來啊,」荊磊深思熟慮,好半天冒出來一句,「我高考語文沒上一百三。」
「無不無聊啊你——」
話音剛落就聽取「切」聲一片,「現在是說成績的時候嗎?能不能來點勁爆的?」
蔣京津現在倒是全無心理負擔,用正常音量和阿水吐槽:「完蛋,這把衝著咱們藝術生來的。」
偏生她倆以前都學文科,高考語文擦邊過130。
雖然招吐槽,但這招有用,在座的除了荊磊基本都折下一根手指。
剛開始只算熱身,基本都說些「被狗追過」這種,快二十人的遊戲,眼看快轉完三分之一,蔣京津才剛放下三根手指,右手還有空把餃子吃完,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湯。
遊戲繼續:「我小時候在被窩裡躲著點蠟燭看書,被燒過頭髮。」
巧了,蔣京津也幹過類似的事,乾脆折下,左手還剩下最後一根手指。循著望去,才發現剛才說話的,好像是之前和傅元初要微信的女生。
湯見底,瓷勺碰到碗,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蔣京津狀似不經意問:「今天下午你是不是跟人加微信了?」
剛才說的基本都是些童年囧事,傅元初小時候到現在都平靜過度,以至於左手才折下兩根手指,其中一根還是因為高考語文上了一百二十分。
傅元初吞下一口酒,喉結滾動:「誰?」
下午他和荊磊開黑,邊上有不認識的男生加入,他確實順手加了幾個好友,方便組局。
「就,不是有個女孩加你微信。」
蔣京津對任何人都絕對沒有敵意,只是還是忍不住,感受到一股酸味。
問的是有個女孩,又不單單只指哪個女孩。
被她這麼一提,傅元初回憶起,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沒加。」
「哦。」蔣京津乾巴巴地回答了一句。
遊戲轉到旁邊的阿水,她正回父母消息,沒反應過來這麼快就到自己。被蔣京津提醒之後,隨便想了一個:「我沒談過戀愛。」
這次更是一片起鬨聲:「哎不是,你們怎麼都搞得這麼刁鑽,沒談過戀愛這可太刁鑽了啊……」
這個,高中早戀已經不算什麼稀奇事情,何況大學都已經過完一學期,效率高一點的說不定都談兩三次了。
蔣京津左手依然剩下一根手指,四處打量了一圈,就見連辛苒和連嘉瑞都同時折了一根手指——看似無聊的遊戲,八卦往往就藏在這些時刻,按照以往的印象來說,她以為辛苒和連嘉瑞都是那種一心只忙學業和工作的人。
再轉著看一圈,除了這輪出題的阿水,就只有她和傅元初沒折手指。
「嘶,我怎麼覺得不對勁呢?」席月眼尖,打趣道,「京津,你沒談過戀愛?咦,傅元初怎麼也沒有?」
她下一句沒說,但眼神已經在說:你們兩個不內部消化就算了,怎麼也不往外發展一下。
蔣京津輕咳一聲,趕緊制止她往下想:「就,估計時間不太對,哪是能隨便談的。」
席月不死心,視線往旁邊一轉。
傅元初把被蔣京津不小心撞出來一點的碗推進桌子:「時機不對。」
他說完,卻狀似不經意把視線落在蔣京津身上。明明同樣是搪塞人的話,蔣京津卻怎麼聽都覺得不自然,只好把碗再推進去一些,權當給自己找事情做。
荊磊在一旁怪叫:「席月你別不信啊,這兩人高中我作證,那真是一心只讀聖賢書的。」
這種話在有些風月的氣氛中並不是好話,更多是調侃,大家笑鬧著,又有人被套出高中時候談戀愛的料。
插科打諢中,很簡單一個遊戲,也快玩到十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