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舟以為你是被雲神醫小徒弟收留,還讓你端茶送水的時候幫著說好話?若成功,還許你平妻之位?」
陸飛鳶看著這封信,內心竟然不再像之前那般難受和酸楚,有的竟然是慶幸。
她慶幸沒有告知宋之舟自已的真實身份。
摻雜了利益的關係,也許能夠長久,可不是她心中所求。
她走到桌案邊,拿起毛筆,毫不猶豫的寫了下回信。
「錢叔,麻煩你找人送過去。」
「是。」
陸羽看到了回信的內容,唇角微揚,對著陸飛鳶豎起了個大拇指。
很快,宋之舟就收到了回信,他頓時滿心自得。
這麼快就回信,飛鳶果然還是在意他的,就是嘴硬,說的那麼絕情。
等和婉婉成親之後,好好的哄一哄她吧。
想著,他打開了信件。
雪白的紙上,漆黑的墨汁只寫了個一個字。
滾!
沐婉婉瞧見了,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想起了陸飛鳶之前的話。
她說宋之舟是生了蛆的腐肉……
難道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了?
這讓她感覺費盡心思搶過來的男人,好像多了一絲別樣的味道。
「之舟哥哥,陸姑娘應該還在氣頭上,這樣吧,我寫封信,委婉的跟她說一說。」
宋之舟煩躁的點點頭。
很快,沐婉婉也收到了回信。
這回,紙上多了兩個字。
你也滾!
第20章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天剛微亮,望月樓下就聚滿了看熱鬧的人。
昨日,光是喜糖就派發出去四車,足可見長公主府的大手筆。
今日過彩禮,來湊熱鬧的人就更多了。
有敏銳的攤販支起了攤位,售賣茶點一類,買賣好的不行。
安陽侯府這邊,宋之舟雖然受傷了,可婚禮該走的流程也要走。
當初說要迎娶陸飛鳶,一應流程都是能省則省。
可現在換到沐婉婉身上,自然就不能這般怠慢了。
宋之舟滿臉是傷,安陽侯夫人就只能一手操辦。
好在兩家早就商議好了流程,彩禮、嫁妝單子也都過完了,只派人將東西送過去就行。
宋之舟今天能下床了,他深情款款的看著沐婉婉。
「婉婉,我特意讓母親準備了喜餅,分發給觀禮的百姓。
不求別的,只希望他們能祝你早日康復,我們有機會白頭偕老。」
沐婉婉滿臉的感動。
「之舟哥哥,只有你對我最好。」
宋之舟握著沐婉婉的手,思緒卻有點飄。
這些跟飛鳶商議的時候,都盡數省略了。
她這會兒知道了,必定在偷偷難受吧。
不過,這些都是她自找的!
誰讓她那麼倔,怎麼都認不清身份。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怪只怪,她的出身太低了。
「婉婉,我們出府瞧瞧?」
沐婉婉有些擔憂:「之舟哥哥,你的傷?」
「大夫檢查過了,大多都是皮外傷,沒傷到骨頭,不妨事的。」
他想看看,能不能偶遇陸飛鳶。
昨日那封回信,她實在是過分!
若她再這樣倔強,他就要想辦法再讓她吃些苦頭了,這樣也是為了她好,仔細磨一磨性子,才能更好的做他的妾室。
宋之舟和沐婉婉坐上了馬車,車夫和小廝換了一批。
沒辦法,原來那批被嚇壞了,現在一看到馬車就腿軟,只能派去干別的。
宋之舟本以為,相府周圍必定是人滿為患,可到了之後,才發現,連個人影都沒有。
人呢?
忽然,有一對夫妻拉著孩子跑過。
「都說了去望月樓,非要來相府。你看看,這破喜餅用的是粗面,還硬的能砸核桃,狗都不吃!」
「誰能想到安陽侯府那麼摳門呢,別說了,快去吧,聽說長公主府和望月樓兩家發喜錢呢!」
一陣風吹過,一塊核桃大小的喜餅咕嚕嚕滾到了馬車前,沾滿了灰塵。
宋之舟這會兒只覺得臉頰有些疼,不知道是傷疼,還是之前的話有些打臉。
「婉婉……」
沐婉婉緊緊的攥住衣裙一角,勉強露出一抹笑容。
「之舟哥哥,沒事的。這京城,除了皇上,誰能比得過長公主府的排場?」
沒錯,輸給長公主府那邊,不丟人。
等嫁入了安陽侯府,她就是未來的侯府夫人,照樣風光無兩。
而且,想想那個盡心盡力照顧了宋之舟三年,還幫著安陽侯夫人調養身體的陸飛鳶。
那才是個真正的可憐鬼!
她不比她強一千倍、一萬倍?
望月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