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形勢比人強。
夫人也只能過過嘴癮罷了。
安陽侯夫人喘了會氣,憤憤道:
「把我找出來的那些謝禮拿出來一些,別送那麼多。
長公主府也不缺咱們那點禮物。
明日,最主要的,是好好跟長公主和宸王說說那些過去的事!」
安陽侯夫人說完,看向宋之舟。
「之舟,你回去好好想想,明日去了長公主府要怎麼說。
可千萬不要礙於過去的感情,就對那陸飛鳶心軟。
那小賤人,才不值得你憐惜,記住了嗎?」
宋之舟眼前不斷晃動著和陸飛鳶的過去。
有他重傷初見時的驚為天人。
有後面傾心相許時的欣喜若狂。
也有喜轎之中絕美側顏的驚鴻一瞥。
慢慢地,所有的畫面破裂,融合成了她冰冷、決絕的話語。
「變了心的男人,就如同生蛆的肉。
要做的,不是想盡辦法把蒼蠅趕走,把蛆挑乾淨。
而是直接將其徹底扔入糞坑……」
宋之舟眼神帶上了恨意。
他是生了蛆的肉,陸飛鳶就乾淨了嗎?
「母親,放心,兒子知道該怎麼做了。」
沐婉婉在一旁看著,心中滿是興奮。
這個世道,要毀掉一個女子,簡直再容易不過了。
名節,就是最好下手的地方。
尤其是陸飛鳶這種本來就和宋之舟有過關係的。
明日,必定會是一場大戲。
第38章 洞房花燭夜,宸王破大防
長公主府。
陸飛鳶和楚聿辭送走賓客,本想著是不是留下幫著收整一下雜亂的宴席,就直接被喜嬤嬤們簇擁著返回新房。
不等陸飛鳶說什麼,便又一鬨而散,且順手撈走了流箏。
旖霞院門口。
楚聿辭負手而立,抬頭看著散落著星斗的夜空。
青鱗站在一旁,順著楚聿辭的視線看了看,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
「王爺,時辰不早了……」
楚聿辭鳳眸微斜,沒有說話,繼續抬眸,神色越發的深沉。
青鱗不敢說話了,只能默默的陪站。
春風吹過,捲起點點落花,飛入了打哈欠的青鱗嘴裡。
他呸呸兩聲吐掉。
「王爺,您要不要考慮別數星星了,您看那月亮,又大又圓,數起來還簡單。」
楚聿辭終於收回了眸光。
「滾滾滾。」
「是,那屬下滾了,您悠著點數,衛嬤嬤剛才說了,王妃還在房間裡等著您呢。」
青鱗說完,利落的在空中翻了個圈,閃身不見。
楚聿辭緊了緊手掌,轉身看向旖霞院。
他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慢慢的走進去。
紅色的燈籠高懸,映襯著一切,都是喜氣洋洋的味道。
他看向點燃著燭火的房間。
鳶鳶就在裡面。
一想到這個事實,他就感覺心臟像是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
酸酸脹脹。
又像是有一把火在下面烤著。
熱烈滾燙。
鳶鳶呀,他的鳶鳶。
他們今日成親,洞房花燭……
一想到這個詞,他耳根不受控制的再次滾燙。
他們會很快有孩子嗎,那孩子該叫什麼名字?
最好是女孩,長得和鳶鳶一樣。
這樣……
吱呀。
房間門打開,陸飛鳶看向在門口站了一刻鐘的楚聿辭。
「宸王殿下,你怎麼不進來?」
楚聿辭驟然從幻想中抽身回來。
「鳶鳶……」
陸飛鳶歪了歪腦袋,有些好奇的看向他。
楚聿辭心跳越發的快了,滾燙的血液奔流,好似將他整個人都燒乾了。
嘴唇發乾,喉嚨發澀。
「我……想了些事情。」
陸飛鳶輕輕的眨了下眼睛。
這大晚上,都能站在外面想那麼久,肯定是家國大事吧。
「那進來想吧,夜裡,風還是很涼的。」
楚聿辭點點頭,腳步發飄的走進房間。
這房間他住了二十二年,每一處擺設都極為熟悉。
可現在,卻因為另外一個人的存在,讓他覺得處處都是那樣的新奇,以至於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陸飛鳶關上門,看楚聿辭坐到桌案邊,也跟著走過去。
楚聿辭現在緊張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