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就不能被稱之宅院了,簡直就是一片廢墟。
廢墟里,蘇國師正拿著掉了半邊毛的雞毛撣子,追著楚聿辭上躥下跳。
「鳶鳶!」
瞧見陸飛鳶,楚聿辭眼神亮起,飛身而下,利落的躲到了陸飛鳶撐著的紙傘下。
他面上沾了水,晶瑩的水珠凝聚不散,讓那張昳麗的面容更添幾分動人。
他委屈巴巴的開口:
「鳶鳶,師父欺負我。」
蘇國師看到陸飛鳶,差點崴了腳,連忙扔掉雞毛撣子,維持自已的高冷形象。
「誰讓你來的?沒看到門口立著的牌子?」
陸飛鳶倒是注意到了。
「楚聿辭、陸飛鳥和狗,不得入內?」
「什麼鳥,那是……」
福伯勉強找了把還完好的傘回來,連忙給蘇國師撐上。
「國師,牌子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砸壞了,的確變成了陸飛鳥。」
陸飛鳶絕不承認自已和陸飛鳥有什麼關係。
所以直接就進來了。
此時,看著蘇國師那兇巴巴的模樣,拉著楚聿辭就走。
蘇國師看傻眼了。
「幹什麼去?」
陸飛鳶回頭。
「帶我家殿下回去沐浴更衣。」
「你就這麼把他帶走了?」
他還在這淋著呢,這陸飛鳶竟絲毫不顧?
果真沒有一點敬重長輩之心。
陸飛鳶眨了眨眼睛,抬起手,面無表情的揮了揮。
「再見?」
蘇國師瞪大眼睛,氣的一把摔了福伯手中的紙傘。
「楚聿辭!」
楚聿辭接過了陸飛鳶手中的傘,低垂下的睫毛顫了顫,整個人微微發抖。
「鳶鳶,我們走吧,師父說他淋雨沒事的,也許是喜歡在雨中悟道吧?」
陸飛鳶回頭看了看臉色發青的蘇國師,目光很是不滿。
「嗯,我們走。」
蘇國師喜歡淋雨,幹嘛要帶著楚聿辭一起?
淋壞了怎麼辦?
蘇國師看著兩人撐著傘離開的背影,氣得跳腳。
「福伯,你瞧見了嗎?那陸飛鳥是不是瞪我了?」
福伯連忙撿起地上的傘。
「國師,您先彆氣了,快想想該怎麼避雨吧。」
「不行,本國師這就畫個圈圈詛咒她。
混帳丫頭,最近爛桃花纏身,本國師還想幫她破解呢。
現在,破解個錘子!」
陸飛鳶帶著楚聿辭上了馬車。
車上準備了乾淨的衣衫。
楚聿辭慢條斯理的脫下了沾濕的外袍。
單薄裡衣同樣濕透,白色的絲綢沾了水,變成了半透明的模樣,緊緊地貼在他堅實的胸膛上,隱約能夠看到堅實的肌肉線條,和兩側暗粉色的……
咳咳。
陸飛鳶心臟砰砰亂跳。
雖然說更親密的事,他們都做過。
可這樣半遮半掩,竟比坦誠相待更讓人心旌動搖。
咕咚。
陸飛鳶咽了口唾沫,只覺得一陣心浮氣躁。
她感覺應該是補腎的藥喝多了,所以才這般心智不堅定。
楚聿辭鳳眸微閃,換衣服的動作更慢了,面上卻故意裝作疑惑不解。
「鳶鳶,你怎麼了?臉頰紅的這麼厲害,可是淋雨著涼了?」
說著,他乾脆湊近陸飛鳶,將手貼到了她的額頭上。
手指沾了雨水,泛著微微的涼意。
冰涼的觸感讓陸飛鳶止不住一顫。
「我……我沒事。」
楚聿辭眸光關切,微微向前俯身。
湊的近了,風景也就越發的清晰好看。
陸飛鳶臉頰紅的越發厲害,忽然感覺鼻尖熱熱的。
她下意識的抬手一抹,指尖染上了點點血色。
楚聿辭瞳孔微顫,這會兒是真的驚住了。
「這是怎麼了?」
「沒事。」
陸飛鳶面上神色如常,心裡卻恨不得哐哐撞牆。
溫影那吃貨,見她熬藥,非要跟著嘗嘗。
所以她多加了些藥量和水。
結果這丫頭嘗了兩口,就被衛嬤嬤送過來的點心吸引走了。
她想著別浪費,便多喝了半碗,補過頭了!
突然,馬車猛地一晃。
陸飛鳶沒有防備,跌到了楚聿辭的懷裡。
楚聿辭連忙將人護住,順勢倒在了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