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抱著溫氏的牌位坐在其中,負責總攬大局。
眼見四周無人靠近,李嬤嬤有些不放心的開口:
「夫人,奴婢瞧著,那張姨娘和柳姨娘不太對勁,必定居心不軌。」
丞相夫人卻是滿心煩躁。
「不過是想好好表現,為沐峰和沐婉婉再爭取一些機會罷了。
沐婉婉已經被逐出族譜,下場已定。
至於沐峰,還不是要在本夫人手底下討生活?
翻不出什麼浪花來,不必在意。」
李嬤嬤還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卻最終沒有開口。
外面的賓客換了一批。
新來的這一批也學會了規矩。
眼看著開始上菜了,唯恐待會兒耽誤了吃東西的時間,先行對著鄒氏所在的涼棚行禮。
「草民等人謝過丞相夫人,恭喜丞相夫人愛女認歸相府,祝丞相夫人早登極樂!」
這一次,行禮的聲音都比以往要整齊、響亮了許多,直直的傳入了周圍的府邸。
相府的熱鬧,還是有很多人想看的。
因此早就派了人在暗處瞧著。
看到了這樣富有喜感的場景,連忙回府向自家主子稟報。
相府,有人巴結,便自然有人眼紅。
那些眼紅,亦或者與丞相夫人關係不怎麼好的,頓時笑的前仰後合。
損!
太損了!
究竟是哪位高人在暗中指揮,這禮節行的是真講究,開口的話是真氣人啊!
恭祝丞相夫人早登極樂。
哈哈哈,笑死個人了!
笑話自然要多些人看才好玩。
很快,此處發生的事情,便不斷的朝外傳揚。
酒樓內。
幾個打扮成普通百姓的人將一碟碟菜餚送入了雅間。
蘇國師吃了半個紅燒獅子頭,斜著眼睛瞥了楚聿辭一眼。
「你乾的?」
楚聿辭懶懶的笑了一聲,頭上戴著的玉冠,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將一雙鳳眸襯托得葳蕤生光。
「師父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
「哼,少在這裝蒜,打算和丞相府槓上了?」
「宸王風流紈絝、驕縱跋扈,誰得罪不得?」
蘇國師吃這東西,清冷的眼神當中卻多了絲嚴肅。
「你應該反過來說。
宸王誰都能得罪,是因為他風流紈絝,嬌縱跋扈,讓人放心。
可一旦你不讓人放心了,那麼你所有得罪人的行為,都會被理解成別有深意。
到時候,長公主府就再也無法獨善其身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師父,長公主府什麼都不參與,便能獨善其身嗎?」
蘇國師回答的很篤定。
「能,若沒有陸飛鳶,便可以!」
「師父,您之前不是常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長公主府可是香餑餑。
再者說,您這假設不成立,我已經和鳶鳶成親了,而且非她不可。
任何欺負鳶鳶的人,都是我楚聿辭的敵人!」
不是宸王。
而是他楚聿辭。
蘇國師沉默片刻。
「你可明白後果?」
「不就是與人為敵嗎?徒兒不怕。」
蘇國師嘆了口氣。
「呵,你想的太簡單了,你怕是要與天下為敵。」
楚聿辭笑了笑。
「哪有師父說的那般嚴重,我只想保護鳶鳶而已。」
蘇國師沒有再說什麼,用筷子插起了另一半紅燒獅子頭,狠狠的咬了一口。
「這個好吃,讓你的人再去端兩盤過來。」
「沒問題。」
旖霞院內。
相府這邊發生的事,一字不落的傳到了陸飛鳶的面前。
「小姐,您是不知道,聽到那句祝丞相夫人早登極樂,鄒氏臉上的顏色都變了。」
陸飛鳶揚了揚唇角,將雞腿肉撕成細絲,餵給地上趴著的受傷狗子。
「這麼多百姓為我和母親祝賀,自然不能虧待了他們。
叮囑一下商行那邊的人,流水席所需的所有東西,給相府供應充足了。
先不給錢也沒事,記得讓相府的人留下條子,方便後續去討要。
可千萬不要讓前去吃席的人敗興而歸。」
「是。」
望月樓。
錢掌柜笑著向陸羽回稟情況。
「大公子,流水席那邊都安排好了,基本上用不著咱們來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