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們竭力壓制住胸口的噁心,不知道自已是該走,還是該跟著入宮。
陸飛鳶看出眾人的顧慮,開口道:
「諸位夫人和小姐們受到了驚嚇,不妨就先回府歇著。
諸位大人的話,挑選幾個隨著我和王爺一併入宮吧,也省得被皇上宣召,來回的跑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又有諸多官員在場,是最好的人證,皇上是必定要問詢的。
「是。」
最後留下來的,是新提拔上來的禮部尚書,以及其他幾位年紀不算太大,承受能力更強的官員。
沒辦法,年紀大一些的,這會兒還吐的直不起腰呢。
楚聿辭根本沒有讓人給四皇子鬆綁,直接下令將他拎上了馬車。
四皇子奮力掙扎。
「別讓那個妖女上馬車!本皇子不想看到她!」
四皇子之前對沐嫣然有多麼偏愛,此時就有多麼厭惡。
一想到他曾和沐嫣然耳鬢廝磨,他就恨不得跳進河裡,里里外外的把自已狠狠的洗刷上幾遍。
噁心。
太噁心了!
楚聿辭惡劣一笑。
「你說不想就不想?來人,沐嫣然丟過去,這可是四皇子的愛妾!」
「楚聿辭!」
四皇子憤怒咆哮,惹來楚聿辭幾個白眼。
他看向趕馬車的青鱗,吩咐道:
「待會兒駕駛馬車要平穩些,千萬不要顛簸的太厲害了。
四皇子和那頭孽畜在裡面,被捆的結結實實的,必然坐不穩。
你顛得太厲害,萬一再把他們撞出個好歹來,可是要罰你月錢的!」
青鱗立馬點點頭。
「是,請王爺放心,屬下一定往石頭上……不是,不往石頭上走!」
這嘴有點快,差點把真心話說出來。
楚聿辭很是滿意。
「走吧。」
上了馬車,楚聿辭拉著陸飛鳶的手仔細查看。
「鳶鳶,那孽畜沒有傷到你吧?」
「沒有,沐嫣然一過來,直接讓我哄騙著到沐晉源那邊去了。」
提起沐晉源,陸飛鳶忍不住笑了笑。
「沐晉源傷的地方也太特別了……」
楚聿辭輕咳了一聲。
「這可真不怪我,我沒吩咐把他做成太監。
只是叮囑了暗衛多捅上幾刀,且還不能致命。
許是沐晉源自已掙扎,一不小心碰到了,我也不好怪到暗衛的身上。」
陸飛鳶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
「說的也是,暗衛們做事也不容易,想來他們也受了驚嚇。
回頭沒人賞賜一百兩銀子,給他們好好的壓壓驚吧。」
楚聿辭唇角勾起。
「好。」
皇宮中。
皇帝看著跪在下方的崔家父女,眉心的川字紋緊緊皺著,面上更是罕見地帶了明顯的怒火。
「老四這個混帳東西!崔愛卿快快請起。
今日之事,讓宜秀受了委屈,朕一定會為她做主的。」
崔父跪在地上,神色分外的恭敬。
「皇上折煞微臣了,微臣帶小女前來,絕無抱怨之意。
只是唯恐小女規矩學得不好,嫁入皇家之後,會連累旁人嘲笑大皇子。
若真是如此,微臣必定日夜難安,愧對皇上的信任。」
皇帝越發覺得頭痛。
「高林,還不快給崔大人和崔小姐賜坐?」
崔父滿臉的受寵若驚之色。
「微臣不敢。」
「有什麼話坐下慢慢說,崔小姐自幼跟在崔老夫人身邊長大,規矩自然是一等一的好。
老四那混帳為了一個妾室,將場面鬧得如此難堪,朕必定會狠狠責罰,讓他親自向崔小姐道歉。」
看到皇帝的態度,崔父心中暗嘆一聲。
他本意是想借著這件事,推掉女兒與大皇子之間的婚事。
看皇上的意思,是堅決不肯了。
崔宜秀也看明白了,不想父親再為自已的事為難。
「回稟皇上,是臣女不好,沒有將自已忌口的事寫清楚,吃東西之前又忘了檢查,怪不得四殿下。」
皇帝打量著崔宜秀,越看越是滿意。
「崔小姐通情達理,實屬難得,一看便是被崔老夫人和崔愛卿教養的極好。
高林,立刻去宣四皇子入宮,朕要好好問問他,究竟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是。」
高林派遣內侍即刻出宮。
結果,內侍很快便折返了回來。
「高公公,宸王、宸王妃帶著四殿下、沐嫣然以及許多大臣入宮了!」
高林握著拂塵的手抖了抖。
「你立刻去通知一下太醫院,讓那邊做好準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