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凝視她片刻,道:「好。」
沈行的膚色很白,俊眉修目,下頜線瘦削鋒利,雖穿著黑色的夜行衣,卻沒有隱於暗夜的侷促感,整個人清冷而出塵。
宋婉知道,他答應了說好,那必然會做到。
就像之前他答應了她許多事那樣,不問原因,每一件都做到了。
「怎麼哭了?」他察覺到她的眼淚,伸手小心翼翼地撫過她的面頰,「是誰又給你委屈受了?」
他看著她泛著病態潮紅的臉和通紅的眼眶,心中湧出強烈的自責來。
宋婉眉眼平靜地看著他,心忽然被一種柔軟所包裹。
更漏將闌,宋婉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那剪水般的雙眸中似有火焰在跳動。
她的手腕伶仃纖細,白皙細膩,下一刻,她伸出手,向那滿眼是她的青年勾了勾。
第3章 那時的沈行還不是如今那般侵略感十足的模樣,聽聞宋婉的話,他的脖頸、……
沈行看著宋婉的衣衫一件件剝落在地,這是在他夢中都不敢想像的場景。
她赤著足向他靠近,烏黑的發蜿蜒地包裹住白生生的身子,整個人在月光下似乎蒙上了一層淡藍色,泛起像玉一樣的瑩潤光澤,如同神女。
沈行腦海中驀然有一個想法,這就是月白色吧?
那時的他還不是如今侵略感十足的模樣。
只見沈行的脖頸、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起一片紅,像是起了什麼疹子似的。
宋婉甚至能聽見他驟然加重的呼吸聲。
沈行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這樣的美好驟然呈現在他面前,讓他一時間忘了移開目光。
這些日子他在夜裡進入她的閨房,雖不合禮數,可實在是不得已——遭手足暗害,流落青州,保住一條命,卻也受了重傷,好在她願意幫他作掩護。
他喜歡她,她知道,卻不作回應。
可今夜……
她目光涼涼的,淡淡的看著他,像一朵待採擷的花,美麗又脆弱。
在這樣一個暗夜裡,也許是在宋家壓抑太久,也許是對未知的恐懼,她想做一些離經叛道的事。
看著他不動,宋婉的手如藤蔓般攀上他的脖頸,身體侵襲而來,帶來燎原的熱度,「你不是說一直想為我做些什麼麼?我現在,要的就是這個。」
沈行是一個很能忍耐克制的人,但是唯獨對她的渴求,如同席捲一切的狂瀾,讓他無法自控。
帳子裡只聽得見青年凌亂粗重的喘吸聲。
宋婉閉著眼睛,心中平靜的可怕,有種獻祭般的寧為玉碎的決絕。
許久,他不知用了多少努力才平復了呼吸,克制地為她披上了衣衫,抬手擦乾她的眼淚,堅定地給出他的承諾:「我可以帶你走,以後你跟著我,沒人再會給你委屈受。」
宋婉在空氣中打了個寒顫,神色倦怠起來。
這一次,她沒有再拒絕,短暫地與他視線相接,似有情意在空氣中流動,她輕輕點了點頭,抿唇淡笑,「好啊,下個月旬日,我跟你走。」
他深吸一口氣,她終於同意同他離開了,無法表述胸臆間忽然炸開的狂喜,只克制地點了點頭,轉身。
「珩舟。」她喚他。
他垂眸看去,自己的衣襟被她的手指捻住。
他的心裡一熱,回過身將她擁入懷裡,低低喚了聲,「婉兒,別怕。」
宋婉點點頭,柔聲道:「去吧。」
彼時的沈行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夜不僅是與她生離,還險些死別。
轉眼,就到了旬日,令人沉悶的暑熱終於過去。
鑼鼓的喧鬧聲不絕於耳,榮親王府接親的隊伍來了。
宋婉的視線仍然被紅色擋著,只能看到父親隱約的身影。
從小,她就鮮少見到父親。內宅中的女子都歸嫡母管理,作為妾室的孩子,又是個女兒,是可以被輕易剝奪承歡父親膝下的權力的。
出了宋府就上了榮親王府迎親的馬車,成親本該是熱鬧的,又是這樣的高嫁,可圍觀的賓客和百姓們卻奇異地不發出任何喝彩的聲音。
眾人暗暗交換神色,高嫁又如何,註定是嫁去守寡的。何況王府哪裡把她一個小官之女當正經世子妃呢,不過沖喜罷了。
從青州到雲京王府,還要走上三天三夜。
「信,可送到了?」宋婉問自己的丫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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