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侍衛快步出了宋府,另一個則飛檐走壁跟在宋婉身後。
第32章 高高天幕處雲遮月,夜風忽急,如薄霧般的流雲被吹散,露出……
高高天幕處雲遮月,夜風忽急,如薄霧般的流雲被吹散,露出一輪銀盤似的明月。
宋婉眉眼低垂,平靜如水,裸露在外的肌膚白如牛乳,手指捻著織錦花簇團扇,璀然生彩的蜀錦緞面不及她容色艷麗半分。
夜風拂過湖面,花船處傳來陣陣絲竹管弦聲,細細聽去還有女子的調笑聲。
宋婉與其餘歌姬一同在一艘小船上,逐漸接近湖中心的寶船。
她抬眸看去,寶船三層樓高,層層都精雕細琢,碧瓦青檐,每一層檐下還雕有飛天樂伎,一看便是出自名匠之手,栩栩如生。
繚繞在耳畔的絲竹聲愈發清晰,如夢似霧的紗幔翩躚,掩映著鶯歌燕舞一片。
白家的花船,宋婉養在深閨並不知曉,可滿青州的人都知道白家大爺愛好風月,每月旬日都會聚集各色舞姬伶人在此取樂。
不遠處冷漠又專注的氣場始終籠罩著她,宋婉的太陽穴隱約跳了幾下,心中挑釁的欲望卻蠢蠢欲動。
上了花船,那陰沉的注視消失了,宋婉竟生出一種奇怪的依賴。
沈湛派的人沒有跟上來,接下來的是危險還是什麼,都只有她自己面對。
宋婉興致勃勃地與其他舞姬們一同討論著一會兒誰在前誰在後,好像並未受此影響。
討論了一會兒,她毛遂自薦道:「我原先是宋府的舞姬,今夜跳的《南枝》我跳過許多次,就我來領舞吧?」
在場的舞姬們面面相覷,而後神色各異,有的神色幸災樂禍,有的欲言又止,有的向她投來憐憫的目光——
白家大爺癖好奇特,女人落在他手裡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這女子怕是不知道吧,還上趕著攀高枝呢。
宋婉深情淡然,「那就這樣決定啦。」
須臾,幾人一同到了三層的甲板上,冬日寒涼,宋婉渾身發冷,露在外的肌膚泛起細密的戰慄,一旁靜立的婢女們也都窘迫難堪地瑟縮著。
而甲板盡頭的八角亭下卻燃著爐火,白家大爺就坐在那裡。
忽然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又來了,視線冰冷沉重,在她露在外面的肌膚上來回摩挲,帶來令人羞恥的侵略感。
卻讓她感到安心,甚至是愉悅。
這幾日沈湛沒有露面,但他留下的人在。
他根本沒有走遠。
他不是不喜歡她麼?
那她就該想法子加點兒火候。
「快走,走走走!」侍人對舞姬的催促聲傳來。
宋婉深吸一口氣,隨著絲竹管弦聲漫過來,她逐漸冷靜下來。
舞姬們舞姿曼妙,玉指勾抹,江南的婉約頃刻間迤邐出一副畫面,躍於人前,甲板上的人慢慢鼓起掌來。
宋婉狀似無意地瞥了眼夜幕中不知何時靜靜停在湖邊的另一艘船,而後迅速低下頭去,朝著火光後的男子頻頻發出邀約的信號。
白家大爺白敬霖目光投向那甲板中心的舞姬,美好而美麗,還很大膽。
須臾,他側頭召喚侍從過來……
*
「爺不看看今晚的月色嗎?」宋婉拉開了船艙的紗簾,冰冷潮濕的風撲了滿面,卻讓她的臉看起來更為美艷,「月色很美呢。」
白敬霖收回在她臉上的目光,皺眉看了眼黑漆漆的外頭,湖面幽深,寒風凜冽,月光淒迷,有什麼好看的呢。
「美人比月色好看。」他笑道。
宋婉冷靜道:「我與爺以往的那些姬妾不同的。」
沈湛怕是就在不遠處,她需要抓緊時間問出來自己想知道的事。
白敬霖盯著她道:「你是誰?」
他閱人無數,這樣有膽識的女子,主動獻殷勤,怎會就是個舞姬。
「宋府的二小姐。」宋婉道,「白家杏林世家,我傾慕已久。沒有別的門道能見您,便出此下策。」
「你見我做什麼?」白敬霖玩味地看著她,坐在圈椅上,向後一靠,「宋大人自詡清流,不屑與我們這些商人為伍,宋二小姐你是個膽大的,敢上我的船。」
「自詡清流是一回事,日子過得到底舒不舒服又是另一回事。」宋婉眼眸帶著笑,「宋家清貴,我嫡姐嫁到王府是顯貴,卻也接濟不了娘家。白大爺是鰥夫,我又想找個好人家把自己嫁了,我們豈不是天作之合?」=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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