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如此,幾個人聯手起來,還不知道要整出什麼么蛾子來。
她必須先防範於未然,避免再遭到皇后的毒手才行。
安寧宮內,連續幾日都籠罩在陰沉的氣氛之中,導致安寧宮裡面的太監宮女一個個都小心翼翼,深怕一個不注意引來了主子的怒氣,惹來殺身之禍。
聽著太監的回報,知曉了李煜也插手了沈盡歡的事情。
皇后氣的火冒三丈,瞥見跪在下首的沈暮雨,頓時怒從心來,端起手上的茶碗就朝著沈暮雨腦袋砸去。
「廢物,本宮要你何用。你連煜兒都看管不住,這二王妃之位還是趁早換人做吧。」
硬生生挨了一下的沈暮雨就算是疼也不敢說出來,這點傷,跟她的心疼比起來算什麼?
沈盡歡那個賤人,受傷成這樣,居然還能勾搭李煜。讓李煜為她辦事,惹來皇后娘娘對她的一陣怒罵。
「母后,這怪不得兒臣。都是沈盡歡那個妖女,她也不知道給殿下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讓殿下對她念念不忘。」
又是沈盡歡,這個妖女怎麼如此陰魂不散?
皇后氣的幾乎將牙齒咬碎,憤恨的瞪著不爭氣的沈暮雨,白白的給了她上位的機會,就讓連自己男人的心都抓不住。
「沈盡歡固然可恨,可你呢?沈暮雨,本宮給了你多少機會,你居然連煜兒的心都沒把控住。廢物成這樣,連趙淑儀都比你強。」
皇后盛怒之下已經缺少了一份理智,她需要是發泄口。沈暮雨今日上前來求見,恰好撞到這槍口之上,成為了皇后發泄的工具,狠狠挨了一頓罵。
自小,沈暮雨便要強。沒想到,今日被皇后如此的貶低。居然還將她和趙淑儀拿來做比喻,那個已經被她打入後院無人照拂的賤人怎麼可以跟她比?
這一切都怪沈盡歡,若不是她迷住了李煜的雙眼,她怎麼可能遭受皇后這樣的責罵呢?
「母后,既然沈盡歡如此之礙事。為何我們不將她給徹底剷除了,趁著她現在舊傷還未好,我們再給她添把新火。」
沈暮雨這話,讓皇后抬起了頭看她,原本胸口的怒氣也壓了幾分下去。
「暮雨,可是有注意了?」
沈暮雨戾氣的雙眸之中,閃過一抹陰狠。
「聽聞太醫院的張大人進來喜得貴子,這張大人也是不容易,年近四旬好不容易才盼來這麼一個老萊子。」
皇后一聽眉開眼笑,妖艷的眸子閃著興奮。
「好,這些就交給暮雨去辦吧。一切有本宮給你撐著,暮雨放心,本宮再派一支暗衛相助於你。」
「謝謝母后。」
沈暮雨妖艷的笑,暗沉的目光愈漸凌厲,斂神垂下眼皆是殺意。
這一勸怪不得她,要怪就是能怪沈盡歡太貪心。有了一個三皇子還不夠,還要跟她來搶李煜。
「去吧,本宮等你好消息。」
今日,便是最後一日的時限了。
李璟言一早起來,便被老皇帝喊進了宮。
御書房內,今日的氣氛並不融洽。
曾經御書房內的太監宮女們都盼著三皇子來,沒回三皇子來,皇上便會龍心大悅。可是近來,他們最害怕的便是三皇子到來。每次三皇子一來,便是腥風血雨。
今日,三皇子出現,連一旁伺候皇上多年的李公公都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
老皇帝看著坐在輪椅之上,黑著一張臉的李璟言,沒好氣的開口:「怎麼?自己無能,難道還怪朕?朕已經說過了,你若沒辦法將這事情給壓下去,朕就親自出手以平民憤。」
李璟言最恨的便是聽到皇帝說要處決了沈盡歡,若是這話從比人嘴裡面說出來,此人早在李璟言的手下死了幾百次了。
偏偏說這話的人是他的父皇,就算李璟言再生氣,也沒辦法將他怎麼樣。
「父皇,朝堂之上已經不見議論的聲音。民間也只是偶有小聲音而已,這難道不算將事情給解決了嗎?父皇為何還要懲治歡兒,兒臣覺得這麼做不公。」
不公???
老皇帝冷眼瞪著李璟言,那塊遮羞布將醜聞暫時蓋著就算解決了嗎?他不相信他親手調教出來的兒子會不明白這件事情他已經失敗了,只不過他自己不願意承認,想要救回沈盡歡罷了。
「無需多言,朕對你已經一再退讓。既然這個女人只會成為你的絆腳石,無法幫助你,那朕不能將她留下來。」
李璟言直接從輪椅上起來,跪到在老皇帝的面前。
「求父皇開恩。」
自從他腿受傷之後,在父皇的特許之下,他已經十幾年沒向他下跪過了。小的時候,他的父皇為了保護他,在人前總算裝出一副冰冷的樣子。只有在私下裡將他偷偷接來,才會表現出一些父親的寵愛。
望著深陷其中的兒子,老皇帝決定這一回就算是要被兒子給恨死,他也要將沈盡歡給處決了。
上位的人,絕對不能有任何的軟肋。
「李長德,準備詔書,朕要下旨。」
李公公微微顫顫的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三皇子,硬著頭皮答應了一聲。
他挪動著胖胖的身軀站起來,去準備詔書的事情。
御書房的大門去被一個太監急急忙忙給敲開,一看是他帶著的小徒弟,李公公連忙停住腳步呵斥道:「大膽奴才,如此沒有規矩,萬一驚擾的聖駕你有幾個腦袋可以被砍?」
小太監受到驚嚇,慌慌張張的跪下,臉色慘白,身子抖個不停。
「公公,大事不好了。」
李公公了解他這小徒弟,平日裡做事沉穩,若不是出了什麼大事,絕對不會表現的如此慌張。
他回身,恭敬的朝著老皇帝請示了一下,得到首肯之後才再度詢問那小太監。
「什麼事情如此慌張,若是不說出個好歹來,小心咱家扒了你皮。」
「公公,京城裡亂起來了。百姓全都圍在官府之中鬧,說是要皇后給出一個解釋。」
百姓起義,這可是大事。
李公公一聽也坐不住了,連忙呈報給老皇帝,讓小太監將事情給說明白。
原來從昨日開始便有風聲傳出來,說是皇后禍害百姓,為了一己私利,製造了瘟疫。這事情之所以能傳播的如此之迅速,全都因為京城之內的幾個茶樓的說書人都收到了一份梁氏女兒的陳情書,說是要為梁氏一族喊冤。
不僅如此,京城之中各家各戶的門口,一夜之間全部被人貼上或塞入了小書信。
書信的內容,也正是這梁氏女兒的陳情書。
小太監慌慌張張的將這份陳情書給呈了上去,老皇帝看完之後,氣的差點沒昏過去。
伸手將桌子拍的震天響,咬著牙咒罵道:「這為禍人間的毒婦。」
李璟言手中也有一份梁氏女兒的陳情書,輕輕少了幾眼,便知道這東西出自誰的手筆。
他的嘴角勾著笑,內心有些小得意,沒想到他的王妃如此有才華,居然能想出這樣的辦法來。
將梁氏的倖存者塑造成最大的受害者,用血書的方式昭告天下,直接戳心,知曉十幾年那場大瘟疫的人大有人在。現在這件事情爆發出來,他到要看看皇后怎麼壓制住這民間的壓力。
瞥見李璟言的笑容,老皇帝剛順下去的一口氣,再提了上來。將手中的奏摺,朝著李璟言砸去。
「混帳東西,這就是你想出來的辦法,將大渝上下攪個躁動不安,你就高興了?」
若是老皇帝一開始知曉這個事情,是絕對不可能同意這麼做的,民心動搖將會導致國家根基不忘。很容易讓外敵乘虛而入,弄得兩頭受挫。
李璟言一本正經的看著;老皇帝:「父皇切莫冤枉兒臣,兒臣雖然有再查證這件事情,可是兒臣手中證據暫時不足。兒臣一向不打沒把握的仗,這絕非兒臣所做。」
老皇帝蹙眉,他看著也不想李璟言的手筆。
他調教兒子雖然狠毒,卻極少會走如此旁門左道,難道還有別的勢力在干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