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無表情解釋:「雲聽,12:15了,醫生已經休息,你很急的話,我帶你去。」
「去、去哪?」
徐清聿說:「做心電圖。」
雲聽懵然,心跳飛快,「你…你給我做?」
做心電圖好像是要……脫衣服的。
想到這裡,耳根也通紅,熱得能冒煙,忙不迭拒絕:「不行,不行的。」
徐清聿抬眼的動作刻意拉慢,上挑的眼尾攝人心魄:「為什麼不行,我不是醫生?」
雲聽緊咬下唇,無措地抓住衣角,「因為…因為做心電圖……需要脫衣服。」
徐清聿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嗯,有些地方確實需要貼電極。不過放心,我會注意。」
雲聽更慌了,站在門口進退維谷。
徐清聿的視線落在雲聽小巧精緻的耳廓,接著俯下身,湊到她耳邊:「雲聽,我是醫生,在我眼裡,你和別的病人沒有區別。」
第10章 「雲聽,我是醫生」
「雲聽,我是醫生,在我眼裡,你和別的病人沒有區別。」
一盆冷水潑下,將雲聽心裡雜亂的情緒徹底澆滅。
是啊,她和別的病人沒什麼不同,醫生是神聖的職業,自己卻在這裡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未免太可笑了些,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些。
雲聽深吸一口氣,勉強穩住心緒:「好吧。」
徐清聿站起身,整理了下白大褂,語氣淡淡:「跟我來。
雲聽默默跟在他身後,視線垂落在他的修長的背影上,手心冒虛汗。
正值中午,走廊只有零零散散幾人。
一位女醫生站在檢查室門口收拾東西,看見徐清聿,露出笑容:「清聿,你還不休息啊?咦,今天你不是休假嗎?」
徐清聿點頭,不疾不徐回:「老夏請假,我臨時過來頂班。」
雲聽看到女醫生,心底翻湧的忐忑倏然消退。臉上的表情鬆弛幾許,她如釋重負道:「徐、清聿,有醫生在,就不、不麻煩你了。」
徐清聿睨她,淡聲說:「你先進去。」
雲聽心安幾分,推開門走進去,目光飄過屋內的儀器,雖然緊張,但至少不是無法承受的局面。
一分鐘後,門再次被推開,徐清聿邁步而入,白大褂的衣擺揚起,周身的空氣都凍結在他的冷漠裡:「躺下,我來。」
手中的手機掉落在地,雲聽全然不知,她驚愕地看著他,雙眼瞪圓,聲音結結巴巴:「那位女醫生呢?不是讓她……」
「她去休息了。」徐清聿言簡意賅。
雲聽呆滯地站在原地,腦海一片空白。
「時間不早了。」徐清聿低頭調整儀器,頭也不抬說道,「不要浪費時間。」
雲聽鼻間一涼,她猛地吸了口氣,讓空氣灌入身體。然後才磨磨蹭蹭挪到檢查床前,脫了外套和毛衣,僵硬地躺下去,雙手不安地攪著褲子。
氣氛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雲聽,心電圖檢查很快,不用緊張。」徐清聿站在床邊,語調溫柔得不可思議,與先前的冷漠判若兩人。
「哦,好……」雲聽羞怯地應了一聲。臉頰染上一抹緋紅,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徐清聿罕見的溫柔。
徐清聿戴上手套,說:「羊絨衫。」
思緒糾纏成一團,雲聽放棄掙扎,一不做二不休,在徐清聿的目光中慢慢掀起羊絨衫。
剩下純白色的內。衣,她心存僥倖問:「這樣可以嗎?」
徐清聿眯眼,眼底一片深淵,臉上浮起不易察覺的慍色。
雲聽的皮膚上布滿了淡紅色的痕跡,像是吻痕,不規則地分布在胸前、腰部、腹部,胸口尤為明顯。
痕跡的顏色雖然已褪去,卻仍能看出那一刻的激烈與衝動。
這些深深淺淺的痕跡,顯然並非輕輕一碰能留下的,那人一定用了很大的勁,才能在她的肌膚上烙下如此深刻的痕跡。
「徐…徐清聿…」見徐清聿沒有反應,雲聽喊出他的名字。
「貼片的位置需要裸露皮膚,需要脫到裡面的…」半晌,徐清聿回神,長睫投落暗影,收斂了一半情緒,「請您配合。」
請您配合。
您。
雲聽知道這是徐清聿對她的提醒。
徐清聿的耐心,已經到一個極限。
來醫院之前,她想過會做心電圖,所以為了方便,特意挑了前扣式的n衣,只是她千算萬算也算不到能遇到徐清聿。
雲聽顫顫巍巍地伸手摸向胸前的扣子,扣子解開,薄薄的內衣失去支撐,虛虛地掛在胸口,她本能地按住布料。
「請您把手放兩邊,不然我沒法貼電極片。」
「好、好的…」雲聽咬牙把手垂直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