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睜眼, 薄唇張開,嗓音里摻了幾分倦意:「雲聽, 是你自己睡過來的。」
雲聽揉了揉眼睛,一時不知該如何狡辯。
她根本不懷疑徐清聿說的話的真實性。
思來想去,以徐清聿的性格,別說主動抱人了, 就算在睡夢中無意識地靠近別人,都不符合常理。
所以唯一的解釋,是她主動貼上去的。
也許是剛進入被窩比較冷,又或者是潛意識作祟,想要靠近徐清聿,反正八成是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自己貼過去了。
「我不是故意的。」雲聽解釋,聲音輕得像蚊子哼哼。
徐清聿問:「我有說你故意嗎?」
「那……你能不能放開我,我真的很熱。」
感覺到懷裡的人溫度的確偏高,徐清聿調整了一下姿勢,「是我讓你買這麼厚的睡衣嗎?」
雲聽:「……」
她拉了拉身上的睡衣,嘴裡嘀咕:「哪裡厚
了?」
這套睡衣面料輕薄柔軟,觸感滑膩貼身,雖然是長袖長褲,但用的是透氣的材質,就算夏天穿也不會覺得悶熱,怎麼就成「厚」了?
雲聽無言以對。
於是,她今天乾脆省了睡褲,只套了一件偏大的上衣,她想以自己的性格,今晚多半又會滾進徐清聿的懷裡,穿成這樣至少涼快點,也不會被熱得難受。
只是沒想到,方便了徐清聿。
「你幹什麼!快放我——」雲聽條件反射地抓住了衣擺,羞惱地瞪著他。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徐清聿打斷。
徐清聿的手滑向她的膝蓋,微微用力,迫使她的月退向兩側分開。
「徐清聿……」
徐清聿完全無視她的抗議,指腹薄薄的繭有意無意地摩她的膝蓋骨:「不想嗎?」
「不想…」雲聽屏著呼吸,她眼睜睜看著徐清聿的指尖從她的膝蓋滑到她的小腿,再到腳踝,「徐清聿,不可以的…」
「雲聽。」徐清聿不顧她的抵制,低下頭,舌尖滑過她月退根的皮膚,說話時的氣息都落在那處,帶來一片酥麻的氧意,「真的不行?」
雲聽敏感地抽了抽。
「換個地方。」徐清聿說。
他托住雲聽的膝蓋,將她抱了起來,走向床邊。
眼鏡在雲聽的鼻樑上下滑。
雲聽低垂的眼微顫動,遮住了眼眸中的水霧,露出一小截濕潤的眼角。
等她回過神時,徐清聿已經將她放在了床鋪上,冷峻的眉目低垂,多了幾分溫柔。
他替她摘了眼鏡,親吻她的眼角,「哭什麼?」
「我沒有…」雲聽抬手遮住眼睛,睡衣已經不知不覺移位,領口滑到月匈部,衣服的下擺覆在腰上。
她的腿裸露在空中,細膩的肌膚在燈光下發亮。
徐清聿從她的眼睛離開後,沒有下一步動作。
良久,雲聽怯怯地睜開眼眸,看到徐清聿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用專業到冷靜的眼神,一寸一寸地檢查著她的身體。
不知怎麼,雲聽想到自己曾經在網上刷到的一些醫學生分享的帖子,許多醫學生會在自己的社交平台上討論自己遇到的病例和各種醫療經驗。
有一個印象深刻的帖子是,一位醫學生分享了她見過的「最完美的心臟」。
她甚至記得那篇帖子中的話:「我看過最完美的心臟,完美的脈搏和血管布局,簡直美得像一幅藝術畫。」
雲聽能理解,畢竟醫學是一門對生命與自然的深入探索,而每一塊肌肉、每一根神經、每一次脈搏,都是大自然賦予的奇蹟。
所以…徐清聿到底在看什麼啊?
雲聽欲哭無淚,光是被他看著,她便感覺自己下月復熱流涌動,床單好像也濕了。
「雲聽,你知道嗎?」徐清聿猝不及防開口,打破一室靜謐。
雲聽顫抖地回應:「什麼?」
「我有時候也在想,作為醫生,我是不是有一種職業病。」徐清聿說,「我會無意識地去觀察身體的每一寸,尤其是那些我們常常接觸到的部位。無論是心臟,還是別的器官,都能從一些微小的變化中看出健康狀況。就像你現在這樣,我也習慣性地觀察你的一些細節。」
雲聽啞口。
徐清聿繼續說,「你的心跳每天都很快,我會擔心你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但我忽然意識到,我的心跳也很快,尤其是現在。」
雲聽默不作聲。
徐清聿一邊觀察她的臉色,一邊說:「心跳的加速,也許是因為我們之間的距離太近,或者是情感的波動,我更傾向於後者。」
雲聽不想聽徐清聿再科普什麼醫學方面的知識了,她結巴問:「徐清聿…你到底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