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失誤在師傅身上幾乎是不可想像的。
雲聽過去幫忙收拾,誰知道Ethan直接擺爛,整個人靠在實驗台邊,表情很喪,「算了,不收拾了,今天心情不好。」
「師傅,您怎麼了?」
師傅用一種複雜的表情看著她,沉默了半晌,最終嘆道:「早上出門的時候,你師母說我最近髮際線又往後移了,說我壓力大,心情差,老得快,我哪裡老了?」
而今天,是第三次。
當Ethan輕描淡寫地對她說出「你壓力大就跟你老公大戰三天三夜」驚世駭俗的話時,雲聽愣了整整五秒鐘,懷疑自己聽錯了。
但她很快明白原因,「師傅,你還是回去好好哄師母吧。」
Ethan臉色微僵,輕咳找補:「你怎麼知道?」
雲聽心裡忍住笑意,假裝很認真地回答:「每次您有點……『不太正經』的時候,基本上都是被師母罵了。」
Ethan越想越鬱悶:「早上她說我在家裡不幫忙,還占著沙發看電視,活像個大爺,讓我反省,我哪裡像個大爺?」
雲聽低頭抿唇,努力控制不讓自己笑出聲。
平時嚴肅古板的師傅,在師母面前竟然也會變得這麼「接地氣」。
雖然Ethan的「建議」聽起來很不靠譜,但云聽打心眼裡清楚,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自己。
她垂下眼睫,真誠道謝:「謝謝您,師傅。我知道了。」
「行了,別把自己逼得太緊。」Ethan拍了拍她的肩膀,「記住,我是過來人,有些話雖然聽起來粗鄙,但是真有用。」
*
下班後,雲聽回到家。
Zephyr一副懵懂的模樣,似乎想不起來自己昨晚闖的禍,討好地舔了舔雲聽的手指。
雲聽抱起它走進屋內,將包掛在衣架上。
四下里安靜得有些過分,房間裡沒有開燈,只有窗外微弱的街燈投進些許朦朧的光影。
Zephyr從她懷裡一躍而下,徑直跑向床,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蜷成一團,閉上了眼睛。
雲聽和蘇黎剛在外面吃了晚飯,聽了蘇黎兩個小時的絮絮叨叨,小年輕總有說不完的話,一會兒吐槽這個人性格有問題,一會兒又羨慕雲聽結婚,還一直嚷嚷著要看徐清聿的照片。
雲聽沒有徐清聿的照片,她們唯一一張合照是結婚證上的照片。
蘇黎聽完後,問兩人為什麼不拍結婚照。
雲聽答不上來。
婚禮太急,來不及拍,或者是徐清聿也沒打算拍。
洗澡完後,雲聽拿出手機,點開和辛亦桐的對話框。
辛亦桐:「徐清聿不回來,你要不要過來和我住幾天?」
辛亦桐:「反正你一個人在家也是無聊,乾脆來陪我說說話。」
雲聽:「算了,不去了。」
辛亦桐:「有異性沒人性。」
辛亦桐:「怎麼?不想搭理我了?還是嫌棄我家小,留不下你這尊大佛???」
辛亦桐:「你不用狡辯了,不原諒你。」
雲聽:「當然不是!」
雲聽:「我還有工作呢。」
雲聽:「飛吻.jpg」
辛亦桐:「行行行,工作狂。」
雲聽有苦難言,她現在全身上下遍布吻痕,舊的沒消,新的又來。
尤其是脖子。
徐清聿好像特別喜歡她的脖子,又掐又咬的。
她這幾天不得不穿衣櫃裡最保守的高領衫,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可即便如此,還是有幾處吻痕若隱若現。
穿睡衣,更不得了。
要是被辛亦桐看到,估計又得打趣她。
不是一般的打趣。
以雲聽對她的了解,她定會八卦徐清聿的長度、直徑、頻率等…
結束和辛亦桐聊天,雲聽又和雲聞聊了幾句。
雲聽一直想和雲聞聊金毛男的事,但云聞最近很忙,雲聽陸陸續續給她發消息,她基本都是隔天回。
她撥通雲聞的號碼,電話這次很快接通。
「聽寶,真抱歉啊,這幾天實在太忙了,我這才有點空。」
雲聽聽得出雲聞聲音中透著的倦意,每個字都帶著沉甸甸的疲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