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萬突然覺得有些呼吸不暢，他撇過眼去：「你讓我想一想……」
第12章
說是想一想，其實也沒有讓艾爾等太久。斯萬在窗前站了一夜，艾爾則在床上看著他的背影發了一夜的呆。
「你喜歡我？」突然，斯萬出聲問道。
一直沒有閉眼的艾爾立刻答道：「是，我喜歡你。」
「就算我變成了這幅模樣？」斯萬轉頭，左半邊臉上儘是猙獰的疤痕。
「那又如何？你要是願意了我就陪你祛疤，不願意了你帶著也行，我又不嫌棄你。」艾爾咬緊嘴唇小聲道，「你要是接受不了，我就把右臉跟你整成同款，就當是夫妻相。」
斯萬一下就笑了，那一笑讓艾爾看呆了。他噙著笑意把艾爾推倒在床上，啞著聲音說：「你說你，圖我什麼呀……」
「哪裡都圖，只要是你，我哪裡都喜歡。」
斯萬閉上眼睛笑道：「這輩子再不放開我？」
「絕不。」
「好，」斯萬直起身子坐在床邊，「我答應你和你一起回去。」在艾爾激動的眼神中，他平淡道：「不過我不會跟你在一起。」
艾爾的心一陣絞痛，要不是他死死掐住手心恐怕都要叫出來了，他強忍著笑道：「好……」
斯萬有些好笑地看艾爾自己憋自己，又開口道：「不過，你可以選擇追求我。」
「誒？」
「事實上，我從來沒有體味過談戀愛是什麼感覺。」斯萬看著窗外的飄雪緩緩道：「以前我以為情侶之間就是討論一下戰術，解決一些戰爭問題，後來我才發現不是，可惜當時我已經失去了愛人的能力。」他轉頭看著已經傻掉的艾爾笑道，「你會幫我的，對麼？」
艾爾機械地點了點頭。
「那好了，睡一會吧。」斯萬把艾爾塞進了被子裡，「你的黑眼圈大到快要遮住臉了。」
獨屬於斯萬的氣息飄進鼻腔，艾爾這才放鬆下來，抱緊斯萬閉緊了雙眼。
那一刻他想，就算這一切是夢，也值了。
第二天斯萬帶著艾爾辭別，在查理似笑非笑的表情中，斯萬彎下腰：「無論如何，還是要感謝你們的相救，而且我要向你們道歉，我隱瞞了我的真實身份。」他直起身，遞出三張帝國通行證：「我的全名叫作斯萬·亞特蘭蒂斯，等我回到帝座星，會正式申請恢復這裡的中立區從屬。當然，如果日後你們願意來到帝國，我隨時歡迎。」
「第一指揮官果然面子很大。」查理毫不客氣地收下，「不過我們才不會去給你們賣命呢，現在生活挺好的，等我們什麼時候揭不開鍋了，自然會去找你討生活。」
斯萬和查理相視而笑，男人的友誼有時候就是這麼簡單。
斯萬回歸了希爾艦，艾爾將打下的裂空星系的其他星球上交給帝國君主交差，同時請辭將軍之位並將之讓還給斯萬，自己則坐回了上校的位置。
斯萬始終沒有祛除左臉上的疤痕，艾爾自然是不嫌棄的。在一次兩個人翻雲覆雨之後，斯萬的手指玩弄著艾爾的髮絲，漫不經心地問道：「我這張臉這麼丑，跟怪物一樣，你就不怕我麼？」
艾爾動動身體道：「怕什麼，怕你太大玩壞我嗎？」
「被醜八怪壓在身下也這麼高興，艾爾多安，你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斯萬吻住身下的人，「你就一點不嫌棄我？」
「不……」艾爾嘟噥，「這樣也好，也免得他們看到你就像狼見了羊似的往你身上撲。」他回吻斯萬，喘息道：「你是我的。」
艾爾多安和斯萬十指相扣，在之後的成千上萬個日日夜夜裡，他常常會想，窗外的星河長久不滅，見證了無數的恩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