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問恰恰相反,由於長年呆在軍隊裡,他對吃的要求倒是不多,好吃自然最好,熟的那也可以。他勤勤懇懇地滿足沈再的一切要求,在家裡用3418,出門在外找好餐廳,實在沒有條件也要創造條件下廚做飯給他吃,像一個操足了心的老媽子,還負責扮演垃圾桶的角色把沈再不愛吃或者吃不下的剩餘部分解決掉,就是為了能把他養的胖一點。
沈再在這種精心呵護下虧空的底子被一點一點補回來,不過離秦問的要求還是有很大距離,因此時常被秦問念叨,還就此被打上了不努力的標籤。
此時聽著這麼一句,他立刻岔開話題:「哎對了,你裝警察的時候說不允許私藏黑戶是真的有這項規定嗎?」
「有啊。」
「那你豈不是也犯法了?」
秦問往沙發背上一靠,大馬金刀地、無比囂張地坐著,露出一個有點得意的笑,道:「沒人敢抓我。」
沈再風捲殘雲地吃完了面,連湯都喝了好幾口才結束這項工程,抽了幾張紙擦嘴就算收了個尾,「那我靠你保護了。」
他也往沙發上一靠,抽了個抱枕抱抓緊時間享受乾乾淨淨休息的時間。
晚上還得繼續去「工作」呢。
不一會兒功夫沈再就有點昏昏欲睡。
吃飽了容易暈碳。
秦問坐在旁邊看著他,目光柔和,還時不時扶一把他搖搖欲墜的腦袋,後面乾脆把他整個放平躺在沙發上,又找了一床毯子給他蓋身上。
沈再迷迷糊糊地睜眼,一雙溫暖乾燥的大手蓋在他沉重的眼皮上,「睡吧,時間到了我叫你。」
「嗯」他哼哼唧唧地應了一聲,也不管秦問回不回應,自顧自地睡過去。
秦問摸到客廳的開關,把燈調到一個很昏暗的狀態,然後端起他擱在茶几上的碗去了廚房清洗。
「喂,我是秦問。」
「好,我來拿。」
秦問擦乾淨手上的水,走到沈再身邊確定他沒有踢毯子,拎起搭在沙發靠背上的衣服出了門。
「你真的是好慢。」顧不煩半真不假地抱怨道,「能不能有點做生意的誠意在。」
「你也知道你在做生意啊,抱怨顧客,你不想幹了」
秦問瞥了顧不煩一眼,側頭立起風衣的領子,一點猩火在昏沉的風中亮起,他吐了一個漂亮的煙圈,凝望著煙慢慢消散在霧霾霾的空中,神色在青白色的煙霧裡有點失真,「消息到手了嗎?」
顧不煩從秦問的煙盒裡抽了一支煙出來,又朝他借了火,笑嘻嘻道:「你指哪條?是關於本伯格的。」
「還是你身邊那個人類的。」
秦問一時間沒答話,就靠在飛梭邊目光沉沉地盯著高聳的樹木在霧氣里的黑色形狀。
過了一會兒他喑啞的聲音響起,「你查到了什麼不利於他的消息?」
「你可別忘記了了,你身上帶著女王的秘密調查令。」
「我記得。我父親的死,一刻也不敢忘。」
「他叫沈再,身份被保護得很好,目前只知道跟自由聯盟那邊關係匪淺,再深就挖不出來了。你們在紅塔遇到的那個素雪亭是自由聯盟埋的釘子,如果有必要,需要立刻阻殺。」
秦問苦澀地閉上眼睛,指尖的菸灰簌簌落下,在地上留下了斑白的痕跡。
「繼續。」
「本伯格曾經參與了一個叫良種計劃的基因改造工程,這個項目由你父親和西塔實驗室的文森特博士牽頭,籠絡了一大批人進行研究,包括寧茯的母親也在內,但是後來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這個計劃被叫停封存,沒多久文森特博士就身死家中,隨後是西塔實驗室從管理層到研究員大換血,緊接著當年的知情者們一個接一個的出事,要麼躲到外星來隱姓埋名,要麼就死亡。」
「但是有一個點,他們都對當年的事緘默不言。」
「我騙了沈再說邪薩斯告訴我阿莫爾是捕蛇人,所以我們可以先查他。其實是因為南燈星根本就沒找到本伯格這個人,檔案、地址、出入境記錄通通沒有。」
「你事先沒做任何背調就來了?」
「寧茯的為人你清楚不過,更何況我核對過在紅塔的資料,顯示了他離開紅塔後確實是回到南燈星。」
「所以你懷疑本伯格和阿莫爾是同一個人?」
秦問掐滅了煙,隨手丟進菸灰缸里,他拍了拍身上的味兒,「沒有證據。」
「對了,你那兒有防蛇的藥嗎,給我拿幾隻。」
顧不煩震驚地看著他,哀嚎道:「不是吧大哥,沈再很有可能是特意放在你身邊的一個奸細,你怎麼還掏心掏肺對他呢?你對戰俘可不是這樣的,難道入戲太深了?」
過了一會兒顧不煩又很八卦地湊上去問:「誒,如果查出來真跟他有關係,你咋辦啊?」
秦問「嘖」了一聲,遞給他一個「你話真多」的表情,坐在駕駛位上沉著臉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