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問的眼神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兩秒,又不著痕跡地移開。
星艦停在c71上空,一隊全部進入膠囊艙,一會兒就會被投放出去,然後跟著膠囊艙向指定地點飛去。
膠囊艙只有保護功能,沒有任何攻擊能力,所以裡面會放降落傘,必要時可以打開艙門迫降逃生。
等到所有人都進入,膠囊艙封合完畢,從艦底一個接一個被投下,直衝著c71而去。
等到最後一個離開,寧茯起身看著秦問道:「你又何必樹敵?不怕他們給你使絆子?」
秦問看著屏幕里一個又一個藍點精準落入c71,「就怕他們偽裝的太好。一個被排擠的隊伍,最能看出來哪些人是真心投靠,哪些人是渾水摸魚。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後面軍隊改制要全部打散,戰場上不能留一個有巨大破綻的隊伍。」
寧茯點頭,再最後一遍檢查二隊的隨身治療藥都在身上。
「二隊跟著我,落點在礦坑100米處。」
隨著秦問一聲令下,二隊進入膠囊艙離開星艦。
秦問躺在膠囊艙里,回憶最晚跟沈再的糾纏,汗濕的胸膛和碰撞的心跳。
激烈的坐懷讓他們彼此緊緊相擁,汗水從下顎上滴落到秦問的脖頸。
隨著起伏的浪,秦問的狗牌不停地拍打在精壯的胸膛上。
事後沈再躺在他懷裡撈起他脖子上的狗牌看,多少次的出生入死讓那條鏈子已經磨損得不成樣子,斑駁和劃痕讓表面坑坑窪窪。
捏在手裡摩挲還能被毛邊刺到。
沈再頗為不滿他的隨意,數落道:「你也太糙了,鏈子上有毛邊也不換一條,擱在身上劃的一道一道的。」
秦問環著他笑起來,胸口震震地往沈再身上貼,被身上一胳膊給擋住,「熱死了。」
秦問也不介意,大手順著沈再的脊背上下滑動玩鬧,嘴上也渾不在意:「大男人那麼講究幹嘛,又不出血。」
沈再橫了他一眼,「懶得跟你說」
說罷他就上手要脫秦問的狗牌,秦問急了,趕忙道:「幹嘛呢,這東西可不能離身。你喜歡趕明兒我給你做一個。」
沈再沒好氣罵道:「誰稀罕你這破玩意兒,脫下來,我給你重新做條鏈子。」
秦問一聽,愣了一下,隨機臉埋進沈再肩窩,悶笑聲從肩頸處傳出來,就近穿進沈再的耳朵了,熏了一團火紅。
沈再費老大勁才從秦問身子底下抽出手,捏捏秦問的貓耳朵催促他快一點,別墨跡了,天要亮了。
秦問這才慢騰騰地坐起身。
看秦問脫衣服和狗牌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他的身材精壯又不粗獷,每一寸肌肉都透露著精悍,肩寬腰窄,胸肌腹肌人魚線該有的都有,每一次使勁肌肉繃緊都格外性感。
沈再就靜靜地靠在床頭看著他,眼裡是自己都不曾發掘的溫柔和愛意。
秦問一抬眼,樂了:「你很愛我吧,沈博士?」
沈再回過神來,不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指揮秦問找一塊擬態金屬,再搬一張小桌子給他。
然後夜晚本該耳鬢廝磨的畫面就變成了沈再用擬態金屬一個環一個環地復刻,再精細地組裝,最後把那塊滿是劃痕的狗牌串到這串新鏈子上。
做完這一切,沈再脖子也疼腰也疼,某不知名的地方也酸脹的要命。
秦問本來是要陪著他的,可是他第二天一早就得去出任務,白天打架,剛剛又出力又餵東西的,實在是累的夠嗆,不知不覺的就睡過去了。
沈再握著手裡的狗牌看著秦問的睡顏,外人面前他總是沉穩內斂的,熟人面前會暴露年紀小皮的一面,但始終都是一個真誠又熱烈的人。
沈再本以為自己在世界上活了這麼久,經歷了這麼多次輪迴,被背叛也不知道多少回了,本以為的朋友再見面是敵人,本以為的宿敵可能也能惺惺相惜,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利益共同體,能像秦協這樣在互利中有點真交情的已經算是非常值得信賴的朋友了。
但是秦問跟他們都不一樣,他離開,最後又回來,秦問帶著殺他密令而來,最後為他背叛女王和國家。
他們就像兩條線,各有目的地交匯,偏偏在交點上誕生了愛情,讓他們真正能夠身體碰撞,靈魂交融。
沈再把狗牌重新給秦問戴上,在他身邊,秦問就像是來到了溫暖洞穴的動物,毫不設防。
他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抓住了沈再的手腕,迷瞪地想睜開眼睛看看他,沈再愉悅地輕笑出聲,俯身吻上他的眼皮,說道:「我很愛你,秦問,你一定要回到我的身邊。」
秦問帶著濃重的鼻音和睏倦「嗯」了一聲,頭一偏又睡過去,沈再趴在他起伏的胸口看著他,側耳捕捉他均勻的呼吸聲。
在一片黑暗裡,溫柔的聲音響起「我就當你答應了,你一定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