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打仗拼的就是個勁兒,如果等到身上力散了,再想拾起來就難了。
他還得去接應秦問。
隊伍很快集結,軍士們各個狼吞虎咽把餅團吧團吧往嘴裡一塞,嚼幾下咽下去權當是吃過了,於珂點了一下人,送離途中死了一個,他心裡嘆了口氣,面上卻一點不顯,帶著剩下的人離開了樓。
秦問帶著人將那隊帝國軍往北邊攆,就像是攆鴨子一樣,所有人分成不同的站位,但是基本成一條線,就像一個收束的大網,讓帝國軍沒辦法再往南邊走。
在南燈星的日子,帝國軍跟反軍這邊打了不下上百場,說實話他們心裡還是怕這些人的,這些人就像是窮途末路的狼,死都得拉個墊背的,只要是咬死了就絕對不會放手。
更何況他們的團結和默契是在一場一場戰鬥中,不死不休磨鍊出來的,更是勢如破竹。
帝國預備役不夠,開始大規模向國內徵兵,有些良家子弟一輩子都沒拿過槍,惜命的不得了,現在被反軍這麼一弄,當即人心潰散。
本來就是被上級推出來當填線寶寶,出來當兵拿一點微薄的補給給家裡用,要是死了撫恤金下來還能被財閥權貴和兵署剝削一遍,幾百塊工資玩什麼命啊。
有些實在是跑不動的人乾脆被活捉。
他們很好說話,都不用威逼利誘,直接表示可以帶路。
於是秦問分了一部分人跟著這些自願投降的士兵去偷襲帝國軍的武器倉庫和糧食。
果不其然,多線作戰的情況下,他們的反攻非常順利,直指紅區老巢,切斷了他們的補給。
早先因為武器差距,即便是戰鬥素養再高,他們不敢跟帝國軍直接硬碰硬的來,只能跟撿破爛一樣,打完一場撿他們裝備,再打完一場撿他們裝備。
總不能你拿充能炮,我拿短匕首吧。
你輪椅怎麼跟法拉利飆車,後面加個提速器也飆不贏人家啊。
但是現在可不一樣,有著內部人員幫他們打開武器庫的大門,再加上於珂順利跟他匯合,充當他們之間的架梁,海量的武器被送往前線。
秦問和幾個軍官配合著,跟切瓜砍菜一樣把餘黨給收拾了。
紅區那個做主的本身就是個帝國派來的酒囊飯袋,放在古代那就是個監軍,來了南燈星天天屁事沒有欺男霸女,嚯嚯了好些好人家的女兒。
他眼看帝國軍不景氣,當即決定偷了一架飛船就想跑。
飛船剛顫顫巍巍升到半空,秦問把雷射筒架到肩膀上,很有禮貌地對飛船做了個告別手勢,然後就一束瑩白色雷射從那筒口直射而出,將飛船整個穿透。
飛船就像一堆爛鐵一樣砸在地上,裡面的人連個全屍都沒留下。
反倒是帝國軍的參謀,名叫方栩,是個人才,之前一度把他們逼到困守上燈林差點沒出來,這個人,如果能收為己用自然好,如果沒辦法收為己用,必須殺掉。
秦問把沉重的炮筒遞給旁邊的士兵,看著被人蒙住眼睛手腳被捆住的方栩,眼裡閃過一絲狠色。
旁邊的士兵接過炮筒整個人被帶的往下一沉,差點在上級面前摔個狗吃屎。
他看著那方跟玄鐵一樣實打實的炮筒,再看著旁邊拿重物跟拎盒飯一樣的秦問,嘴角抽了抽,心裡頓時肅然起敬。
秦將軍,恐怖如斯啊。
秦問打了個手勢,方栩被帶走關起來,其他人開始打掃戰局。
南燈星自此徹底易主,成為秦問手裡衝進帝國兵線圈的防線。
確認安全後菲亞等人也被接到,余老闆一來立馬笑得合不攏嘴,帝國軍待遇還是很不錯的,起碼不至於餓著他們。
她當即帶著人開始緊鑼密鼓籌備飯食,要好好犒勞這些剛剛浴血奮戰的軍士們。
菲亞查看了一下安東尼奧確定他全須全尾的沒事兒,才找了秦問。
秦問本身非常貼心的給他們留了空間,菲亞心軟嘴硬,嘴上說著跟安東尼奧就是玩玩,心裡還是在乎的,他就不便給他們當電燈泡。
也不知道沈再在幹什麼?
軍士打完仗不能立刻安靜下來,會讓他們回到戰場上那種枕戈待旦隨時小命不保的狀態,容易得PTSD。
他現在心裡想著沈再,確實冷靜不下來了,身體也冷靜不下來。
滿腦子都是沈再有些茫然渙散的眼睛,微微泛紅的眼眶和濕漉漉的睫毛,氤氳著水汽。
他的皮膚白皙透亮,每次出了汗在燈光底下都亮晶晶的,櫻紅色的嘴巴微微張著,如果是冬天,能有白色霧氣騰騰於唇齒之間。
想叫人占有,連那點白汽都給包藏起來。
想親。
不能想了。
一陣熱意往下涌,秦問甩了一下腦袋,耳朵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跳出來了。
你可真是色令智昏啊秦問。
秦問心裡苛責自己,餘光瞟到菲亞的身影。
「秦問,沈再跟我說他一定兒會來,晚上顧不煩和邪薩斯也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