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蕭里起身離開,受直覺牽引吩咐祁常安:「去調下午的監控視頻。」
祁常安照做,直到在監控視頻中發現星回的身影,他折服於老闆的判斷,迅速將有星回出入的那段監控截取出來發給栗蕭里。
根據視頻上的時間顯示:星回提前十五分鐘到達了儷色,在休息室和其他參賽選手共處期間沒與任何人有過交流,栗蕭里從樓上下來前她去了洗手間方向。大堂的監控視頻再拍到星回是十幾分鐘後,她從樓梯間出來走向正門。
在她即將走出大堂監控範圍時,栗蕭里按了暫停鍵,畫面定格在星回抬手碰觸眼睛那一幀。
栗蕭里盯著畫面許久,只覺得她的側影單薄得像個紙片人。
五月初他去米蘭時,她並沒有這麼瘦。那天在醫院遇見,她穿著闊版的白襯衫,他也沒看出來她瘦了。
栗蕭里從抽屜里拿出那張病歷,從頭到尾又看了一遍,依舊沒看出任何。他又把病歷收起來,沉默著。
她既然都來了,又為何選擇退賽?是因為他?如果沒有這場預見的重逢,她是不是就能正常參加決賽了?
栗蕭里怎麼都沒想到,他作為設計大賽承辦方負責人,在大賽策劃階段建議增設的複評環節,有可能導致星回被淘汰。
複評確實沒有淘汰名額,只是給選手們一次被業內前輩指導的機會,讓他們在決賽中有更好的表現。可一旦按正常流程對外公布複評名單,即便是星回主動提出退賽,外界都只會認定,複評與初評只差的一個她,是被淘汰了。
等同於,他親手淘汰了這屆選手中履歷最頂,業務能力遠在同期生之上的……他的前女友。
栗蕭里合上電腦,眼前閃過星回在校期間接受採訪時的模樣——
聚光燈面前,她從容淡定地說:「服裝設計不該因循守舊,而是要突破『禁忌』,不斷去嘗試能讓人耳目一新的大膽玩法。」
記者對她的措辭略意外:「你認為設計是玩嗎?」
「如果視設計為工作太枯燥了,抱著玩的心態去探索藝術的新領域,多好玩。」話至此,鏡頭中的她挑了挑秀眉,「玩砸了就換一種玩法,反正不玩也不代表就不會砸?」
那一刻,她神采飛揚,眼睛裡有一種跋扈的自信,仿佛在她的設計世界時,沒有所謂的條框禁錮,只有廣闊的,自由的,發揮空間。
栗蕭里收回思緒,拿起車鑰匙往外走。
祁常安快步跟上,「我送您。」
栗蕭里神色如常地走進電梯,「不用,你下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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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回和方知有從外面回來行駛到地庫附近,對向忽然亮起大燈,方知有被晃得剛要罵,就見栗蕭里從車裡下來。
她一腳剎車停住,笑了,「我就說那個電話是他打的前站,這事不會就這麼完了。」
從那個深夜的電話開始,栗蕭里的每一步操作都在星回意料之外。她微吸口氣推開車門,「我和他早就完了,我倒要看看,他想幹什麼?」
方知有把車窗降下來,笑言:「來追責啊栗總,別心軟,帳單發她。」
栗蕭里一身黑色西裝站在夜色里,臉色鬆緩了點算打招呼。
方知有又揚聲囑咐了句:「有話好好說,別吵架。」說完把車駛入地庫。
星回在栗蕭裡面前站定,刻意忽略掉先前電話和簡訊的交流,笑了一下,「好久不見,栗總。」
路燈昏黃的光籠罩在她頭頂,映得那雙眼分外明亮清澈,像雨後清爽的風,她止於嘴角的笑卻禮貌客氣,散漫而沒有真意。
栗蕭里眉心微擰了下,「不算久。」畢竟,五月初他們還在米蘭吵過架。
星回以為他是內涵自己走了五年太久說的反話,話裡帶刺:「也對,栗總日理萬機,還要管閒事,時間一晃而過。」
「你的事是閒事?」栗蕭里無意聽她說這些有的沒的,語氣稍緩,「什麼時候回國的,怎麼沒和我說?」
在栗蕭里看來,星回回國是同意複合的一個信號,是五月初他去米蘭時和她的一個約定。他當時說了,若她決定回國就告訴他,他去接她。
星回卻因失憶對那t些全然不知,這話聽在耳里就變了味道,「有什麼好說?總不至於我回個家還得向你報備,你是我的誰啊?老爸,老闆,老……」
栗蕭里意識到她咽回去的那個稱呼是「老公」,神色瞬間柔和下來,好笑地看著她:「繼續啊,怎麼不說了?」
她敢說出來,他就敢應。
星回不上當,「栗總要是沒別的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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