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燼從柱子後面繞了出來,垂手看向她,「……你是裝睡的?」
「曾經有個人跟我說,之所以能安枕無憂,是因為有人替你戍守邊關。」凌湮略顯傷感,「那個人不在,我哪還敢睡沉?」
「那個人,」成燼下意識地問,「是誰?」
凌湮聞言笑了笑,這笑容竟有三分狡黠,「未婚夫。」
成燼一愣,還沒及反應,就聽見高處遠遠傳來了對話聲。
凌湮一把拉住他,「快走!」
兩人順著一層的通道快步返回,沒想到這次巡邏兵竟然分兩路,一層也派了人手,眼看就要狹路相逢。
凌湮正打算把成燼推開,自己去引開巡邏,不料被他一把摟住腰,旋身帶進了道旁空著的配電箱裡,還順手關上了門。
不愧是紀燃。
凌湮垂著眼睫想,退路都給安排妥了。
「奇怪,她要回去動作也沒這麼快吧?」一門之隔,巡邏兵的交談清晰可聞。
「這可難說,雙S的女人能做出什麼,誰知道啊?」
也不知有什麼可笑的,幾個士兵都心照不宣地笑起來。
配電箱裡空間有限,即便凌湮和成燼都清瘦,擠在一起也不得不手肘相碰,哪哪兒都貼著,以至於她能明顯感覺到對方的呼吸落在自己脖頸之後,略顯急促。
因為先前是摟著她進來的,成燼也沒料到空間竟緊到讓他撤不開手,不得不一直保持著曖昧的姿勢。
「……抱歉。」少年啞聲。
「噓,人還沒走遠。」凌湮打斷他。
成燼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另類挑戰。
這個不知目的何在的女孩身上有著淡淡的香氣,完全不同於他所熟悉的、軍營中常見的汗臭味。這種若有似無的軟香,令逼仄的環境更叫他喘不過氣來。
出汗了。
成燼暗暗咒罵弱雞體質,拖盡後腿。
心跳加速了。
成燼閉上眼,深呼吸,試圖平復不正常的心率,一邊決定等這次衰變期結束,就聽從堂兄的建議相個親、結個婚——人果然不能單身太久,否則會變態。
她剛說什麼了?未婚夫。她有未婚夫,與他之間不過是權宜之計。明知如此他還心猿意馬,不是變態是什麼?
「糟了,他們去病房了。我們得在他們之前回去,從甲板隔層走,你行嗎?」凌湮問。
笑話,這世上哪個男人會說自己不行?
病號服已經被汗水打濕的成燼毫不猶豫地點頭——只要能從這脫身,讓他飛天都行。
可是半分鐘後,他就後悔了。
「上來啊。」蹲在配電箱上的凌湮催促道。